梁博文这句话其实透露出来了很多信息，但蓝夏叶已经没心思去琢磨去分析了。

她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她是谁。”

梁博文错愕地看着蓝夏叶，感到荒谬的同时，心底深处又渐渐蔓延出一种震撼和淡淡的羡慕。

“你……”他恍然了一下，随后大叫道：“好吧好吧！”

梁博文摘下眼镜，抹了把脸，“我不能直呼她的名字，否则会被感知到。我只能告诉你，她是神域的傀儡师。”

蓝夏叶重复道：“傀儡师。”

这和蔷薇的能力很像，蓝夏叶反应过来，“所以蔷薇的能力就是来自她吗？”

“与其说是来自她，不如说，蔷薇只是傀儡师的代行者。”梁博文揉了揉眉心，“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个忠告。傀儡师不是普通的神级，就算在神域她也是站在金字塔尖的。”

蓝夏叶点头，“我明白了，既然你的主人是傀儡师的死对头，那你还知道什么傀儡师的消息，全都告诉我。”

梁博文目光复杂地看着蓝夏叶，她是认真的。

“好吧。”梁博文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傀儡师的消息全都告诉了蓝夏叶。

或许是因为同为没有自由的奴隶，他也在幻想，在期待神明被推翻的那一天。

“神域的人从来没见过傀儡师出手，她的娃娃会为她扫平一切，所有战斗都是由娃娃出手。除了傀儡娃娃，她还知道她一个秘密。”

梁博文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给蓝夏叶传音道：

不等蓝夏叶有所反应，梁博文已经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她如此有计划的去杀精神力异能者一定有原因，她到底想干什么？”

蓝夏叶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稍微冷静了一点，蓝夏叶看向梁博文，“神域的神都有奴隶？”

梁博文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泰然自若道：“是啊，除了个别独行侠，基本上每个神都有奴隶。”

“你们是自愿的？”蓝夏叶追问。

梁博文皱眉，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该放我走了。”

“好。”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也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了，蓝夏叶十分信守诺言将梁博文放了。

但梁博文却没有第一时间走，他犹犹豫豫地看着蓝夏叶，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心中升起的妄想和激荡全部压下，对蓝夏叶拱手道：“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那当然。”蓝夏叶眼神冷酷。

梁博文哑口无言，点了点头，很快就跑的没影，消失在蓝夏叶的视线中。

只余下蓝夏叶孑然一身站在雪地中，捏紧了拳头，她脑海里再次盘旋起梁博文说的那些话，心里好像有块秤砣在不断加重。

让她的心脏沉甸甸的、闷闷的。

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日被触手杀的破碎的蔷薇，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只有被彻底毁灭才会死亡。

蓝夏叶无法想象，蔷薇曾经不止一次的经历这些。

她带着巨大的痛苦不断死亡，又不断被重生，毫无自由地被操控，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她的死亡是毫无意义的。

她的死亡是永不停歇的，因为她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偶娃娃。

娃娃坏了就可以换新的。

但蔷薇不是娃娃，她有自己的灵魂，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每一次死亡和重来都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