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和清冉听得心有戚戚,都心疼这个可怜的妹妹。
“姐姐,”沁束问,“外公是不是不喜欢我和爸爸?他见到我们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笑过。”
陈蓉也不十分懂,清冉却一知半解。沁束和半儒没做什么错事,甚至礼锡有时会愧疚女儿这么不顾家,他只是因为陈念而心有愧疚,大多数时候都不愿见到半儒父女。
清冉当然不能说出这些话,所以只得搪塞道:“当然不是了,爷爷就是这样不苟言笑。你要是觉得他对着你和你爸不笑是因为不喜欢,那他对我爸还总是横眉怒目呢。”
沁束这才放心一些,“阿冉姐姐,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多了。我总是觉得很奇怪,外婆总是笑呵呵的,外公却不这样。”
陈蓉笑道:“兴许是从太爷爷那儿遗传过来的呢。我爸爸也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有时候我觉得很吓人,连话都不敢说。我爸这样一定就是遗传爷爷的。但是我不会遗传我爸爸。”
另一边,建平和礼锡还在悲伤中,见芬芬和兴斋一起回来,连忙偷偷擦了擦眼泪,正襟危坐。
芬芬满脸喜悦,手中还提着新鲜的生菜和金针菇,还有一些调料,“爸,建平,你们干什么呢,怎么两人都这么端端正正坐着,比明阳上课时坐的还直。”
建平向兴斋问了好,然后说:“没什么。我跟爸向来没什么话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嫂子,你从哪儿回来呢这么开心?”
“今天我爸手术,之前不是因为那个腰椎间盘突出让丽梅托叔叔找了医生吗,他今天手术,我事情一多居然给忘了,满脑子都是回煜阳后学校食堂的工作。刚刚我妹妹打电话让我过去医院一趟,我这才想起来爸还在医院动手术呢,一边嘴上骂着自己,一边就过去了。没想到过去一看,叔叔居然比我这个亲生女儿到的还早,我妹妹和妹夫说叔叔是最早到的,手术一开始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了。多亏了叔叔那个医生朋友,我们住进了这么好的医院,我爸的手术非常顺利,再过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礼锡拉了兴斋坐下,说:“亲家公帮了我儿媳妇大忙。”
兴斋不光是在手术室门口坐了许久,还着急上火,从为芬芬的父亲安排了住院后就没怎么睡好觉,一直挂心这件事——若是手术失败,自己就算是拖累了朋友和单位的名声,还影响芬芬对丽梅的看法。
兴斋勉强笑道:“是人家医生医术高超,还有芬芬他们几个做儿女的细心照顾,我只不过做了个牵线人而已。”
“不要这么说,叔叔,这次我爸的手术能够这么顺利多亏了你。本来我跟妹妹商量要请你来家里吃顿饭什么的,但我爸出院还有两星期,怕你等不及,我就先买东西来和你上次送的羊肉一起,咱们来顿羊肉火锅。底料我都买好了,红99最正宗了。”芬芬说些便进了厨房。
建平突然想起来清冉,想去寻她,芬芬在厨房里听到动静便说清冉在自己家,让他先不要过去,几个孩子聊的正开心。
陈念下了楼,“叔叔也在啊,我刚从楼上阳台绕过去看了丽梅,她见你这么久没回来,电话又打不通,着急坏了。”
兴斋出门时手机电量就不够,倒是带了充电器,却在为着急忙去医院情急之下拿错了充电器,所以很快就关机了。
听到丽梅着急,兴斋起身要去看看女儿,陈念便坐在他的位置,礼锡旁边。
建平见到陈念便觉头疼,借口说天色渐暗,怕一会儿回去路上堵车,也便起身去芬芬家接了清冉准备回家。
沁束第一次见到二舅舅,在陈蓉的鼓励下,鼓起勇气打招呼:“二舅舅好。”
建平之前淡淡的“嗯”了一声,清冉匆匆忙忙告别,父女俩便转身要回煜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