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赌上一切。
一个是犹豫再三。
胜负自然已成定局。
好在永夜军领在死战到底上出现了犹豫,但是在撤退上却没有任何犹豫,毕竟有狄克龙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将坐镇,又有凯尔曼率领的军事参谋部查缺补漏。
发现事不可为,撤退的那是干净利落,根本没有与金斯利家族组织起来的大军对冲,在那些溃兵快要被双方屠干净的时候,便有组织有次序的撤退了。
“冲,继续冲,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将他们全部赶入水中!”
“冲啊,你们这些蠢货,难道想死吗?杀!将这些阻拦咱们路线的蠢货全部杀掉!”
出现这种局面之后,根本不用阿克麦瑟命令,金斯利家族的那些精锐老兵,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双眼发红。
在这种超过十万人的大型战局中,永夜军领竟然还想全身而退,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甭管你是多么有组织、有次序,也别想走的那么容易,除非他们的敌人是傻子,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他们逃走。
那些新兵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做,但是老兵出身的低层军官们知道,兴奋的呼喝着自己身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战友,一个劲的往前推进。
想要将永夜军领的撤退,逆转成全线溃退。
别看两个形容词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无论状况和最终结果,都是天壤之别。
轰!轰!轰!
金斯利家族的士兵,紧跟在永夜军领撤退的部队后面,结果刚刚踏出城墙没几步。
连串爆炸就凭空而起。
黑烟滚滚、血肉横飞、土石四溅。
当初兄弟港城墙上的那一幕再现。
更确切的说,爆炸威力小了很多,但是场景却要震撼人心无数倍。
因为兄弟港城墙上的集体爆破,威力太大,首当其冲的人,基本上没有幸存的,紧跟着永夜军领蓄势已久的精锐大军便反扑了上来,根本没有给那些金斯利士兵,品味这种初级火器的独特杀伤力的时间。
现在则不一样了,伤者远远多过死者,缺胳膊少腿的,比比皆是,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的辗转呻吟。
“我的腿,我的腿……”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谁看到我的胳膊了?”
“救救我,救救我,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那种绝望的场景,很是打击人的士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的攻击是从哪里来的?”
“有谁看到攻击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不要挤,不要继续冲了,你们想死吗?”
很多金斯利家族士兵面面相觑,望着空无一物的平地一头雾水。
刚刚的爆炸并不是来自于头顶的投石机轰炸,而是凭空发生的。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来自于地下,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兵中,失去腿的,远远多过于失去手的。
可问题是,他们是紧跟着永夜军领士兵步伐往前冲的,人家走的时候平安无事,他们仅仅落后了几步,踩上去就炸,怎么就变成陷阱了呢?
金斯利士兵并不知道有一种武器叫做地雷——黑火药做成的地雷。
“驱赶炮灰上去!”
阿克麦瑟当然不愿意坐视这种绝佳机会溜走,一挥手便将所剩无几的炮灰送上了绝路。
“不要这么做,求求你们了,不要这么做。”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饶过我吧,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可是为你们出过力的!”
“往前走,快点往前走,否则杀无赦!”
轰!轰!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炮灰根本没有走几步,就被黑火药地雷送上了天。
除了让躺在地上哀嚎的士兵数量更多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永夜军领的主力已经借此机会,摆脱了金斯利家族的纠缠,正在数百米外重整。
在那些金斯利士兵眼中,双方之间的这片空地变的比兄弟港的城墙还要危险。
至少城墙上的威胁,他们知道在哪里,面对这片空地,他们根本搞不清状况。
金斯利家族拥有永夜军领的底牌——黄金甲,生生的扭转了将要崩溃的战局。
永夜军领也拥有金斯利家族所没有的底牌——各种独创的跨时代武器。
金斯利家族成为了这种武器的第一个受害者。
这种武器很多已经打破了传统战争,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更别提防备,一接触就吃大亏,再正常不过。
“都不得轻举妄动,原地修整。”
阿克麦瑟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永夜军领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撤走。
在没有搞清楚永夜军领究竟准备了多少这些陷阱之前,他的精锐大军,无法轻举妄动。
“重整军队,建立据守点。”
“驱赶奴隶,到前面探查情况,准备抢夺沿河投石车。”
“传信给史塔克舰长,让他们进行水上拦截,让他们务必小心,小心有诈!”
阿克麦瑟的命令有条不紊的传达了下去。
三个命令在同一时间进行。
第一个命令,自然是为了防止永夜军领的再次反扑。
阿克麦瑟刚刚虽然凭借着黄金甲的神奇功效,硬生生的将金斯利家族征东军拼凑起来。
实际上,从上到下,都已经乱成了一团,兵将混成一团,为了同一个目标,不停的前冲前冲。
但是黄金甲的能量再多,也是有限的,刚刚的消耗着实有些恐怖,即便是阿克麦瑟这种对术法能量不敏感的,也能感觉出,黄金甲上面的能量只剩下薄薄一层。
以前是一座湖泊,现在就是一座快要干涸的小池塘。
这个时候,阿克麦瑟终于有心情想起它的珍贵了,第一时间切断,剩下的战局又需要人来维持了。
才刚刚切断,阿克麦瑟就已经开始怀念那种感觉了。
相比起人力,刚刚他利用黄金甲掌控大军,就像是开了神灵视角。
整个局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对整支大军的操控,都像自己的手臂。
让其产生他就是这场战争的主宰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