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四水城城主安东尼奥最不喜欢的儿子,格吉尔德能力却是出类拔萃的,并且有着超强的野心,一直将四水城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并且为此而努力,已经取得了相当大成绩。
安东尼奥斯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多半的兄弟姐妹,暗中已经倒向了格吉尔德,四水城很大一部分权利已经落在他手中。
这是他不招安东尼奥斯不待见的主要原因,没人喜欢野心勃勃的夺权者,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行。
原本安东尼奥斯死后,格吉尔德渴望的一切唾手可得,却被班希伯来打破了,要不是他见机早,察觉不对,立马开溜,才没落得其他兄弟姐妹那样被囚禁下场,他们现在还活没活着还是未知数,唯一能寄希望的是班希伯来的心没有那么黑。
他们现在就像一群老鼠,只能蹲在班希伯来手暂时伸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将那个独裁者给吸引过来。
“我受够了,这种屈辱的日子,我受够了,再继续下去,整座大山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我们不能再一味退缩避让下去,那样的话,只会让咱们越来越孱弱,咱们应该趁着那个老家伙立足不稳,咱们的力量还没被彻底分化,放手一搏,哪怕拼个两败俱伤也再所不惜。”
“对,就算是死,也要一起死,绝不能让那个小人继续得志下去。”
“必须反击,我支持反击!”
“反击?拿什么反击?你们确定会有多少人跟你们一起?当初让你们拼死一搏,你们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唯恐损伤了自己的根基,现在自己的根基已经快被人家凿空了,再想绝地反击,你以为这是骑士小说?”
“你这是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我们不应该互斗内耗,团结一心,只有这样,方才有一线希望。”
“嘿……若是喊喊口号,就能将咱们失去的夺回来,咱们早就将班希伯来赶出安迪斯大山了!”
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那些城主将军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只是那些挥舞着手臂要求反击的,气势也相对低迷,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败在永夜集团军手中和败在班希伯来手中,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从体制上就有悬殊,很多地方,不管城寨联盟的这些城主将军承不承认,他们确实不如永夜集团军,而且败的太快,加上里面有很多偶然因素,即便是败了,也能为自己找出一堆理由和借口。
后者则是一类人,班希伯来用他们最擅长的手段击败了他们,对他们的打击无意是致命的,因为他们很清楚班希伯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分化他们。
他们已经失去最佳反击机会,城寨联盟在班希伯来手中时间越长,他们能翻盘的机会越低。
“一群蠢货!”
一个声调不高的声音,让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发出者——俄伦哨塔的主人格吉尔德。
“格吉尔德城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首领神色难看的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听不懂人话吗?非要我重复一遍?我说你们是一群蠢货,一群没有脑子,毫无长进的蠢货,遇到任何事情,除了知道聚在一起瞎叫唤,拿不出一点正儿八经的主意来,当初对付永夜军团如此,现在对付班希伯来同样如此,你们以为这是驴叫大赛,比谁能叫唤吗?”
格吉尔德毫不犹豫的开启了群嘲地图炮模式,将所有城主首领轰的面目紫黑。
格吉尔德有毒舌、不给人留情面的毛病,这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不过自从成为丧家之犬后,收敛了很多,更多时间装深沉,谁也不知道他今天抽了什么风,一上手就火力全开。
不少人甚至气的站了起来,怒声怒气的道:“既然阁下看不起我们,何必招呼我们过来?从现在开始,咱们再无关系,你走你的谷底,我走我的山梁,互不相干。”
“既然来了,还想走?”格吉尔德冷笑依旧。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变了颜色了。
格吉尔德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难道这个家伙已经向班希伯来投诚了,这是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陷阱?
所有人情不自禁的东张西望,唯恐看到左右埋伏下了刀斧手,以甩杯为号将他们全部乱刀砍死。
看到的情形让所有人瘫软坐在地上,面如灰土,半天才吐出一个名字来“肯塔纳野蛮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室的角落中已经站满了不低于二米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头戴狰狞双角头盔,胳膊和大腿一样粗,浑身长满了肌肉疙瘩。
这个世界上,长成这个德行的,只有在冰天雪地中,与大自然搏命的肯塔纳野蛮人。
更确切的说,是山地肯塔纳野蛮人,真正来自肯塔纳冰原的肯塔纳野蛮人,身高普遍要再高上十几公分不说,他们的出场方式,绝对不会这么安静,腥风血雨的杀戮,才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肯塔纳野蛮人,据说是巨人时代的遗民,血脉中流淌着巨人血脉,是阿沙恩大陆的真正原住民。
这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种族,精灵时代与精灵们对着干,古安迪斯帝国时代与古安迪斯人对着干。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种族是天生的战斗种族,无论男女,每一个都是天生战士,让古安迪斯帝国的疯狂术士们都不舍得让他们亡种灭族,将他们整个族群流放到了自然环境极端恶劣的肯塔纳冰原,没想到他们竟然顽强的生存下来,残酷的自然环境让他们的体魄变得更加强大。
据说奥丁兽人的身体母本就是肯塔纳野蛮人。
相对于他们的恐怖体格来说,他们的脑容量就相对有点低,性格暴躁易怒,而且还有点死心眼,经过无数代的生活,好似已经适应了肯塔纳冰原的生活,很少走出来,同样也很少有人走入那种极端的环境接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