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则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将分工做的很细致,并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具体事物,这方便自己随时抽身做其他事情。
虽然他离开了一冬,但是有山鹰传讯存在,倒也没有挤压什么军务,就他的工作效率,数日就处理完毕。
巴士底这边算是永夜军团最近一段时间的最大项目,有时间自然跟过来看看,没想到撞上费迪南德大发雷霆一幕。
这才想起,无论是他还是军事参谋部都忽视了这位在一线的建筑工程师的意见,难怪人家会发脾气,若是换成他,猛不丁的接到这么一张看起来不可理喻的建筑图纸,也会大为光火。
“将军阁下,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而是这张图纸存在问题,你看地图,巴士底原先选址是整个古河道最狭窄的地方,拥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只要建一公里的城池,三五千驻兵,就能够将其封死,若是往里撤十公里,建造城墙面积将会增加三倍不说,到时候需要驻守兵力也将会成倍增加,根本不合算,更何况这张建造图纸布局完全匪夷所思,这根本就不是一座城堡,而是一座港口,飘在半空中的港口。”
费迪南德虽然因为肖恩的话神色缓和了一些,但是却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坚持,尤其是关于建筑方面,要是他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以前也不会混的那么潦倒,点着羊皮地图向肖恩解说。
巴士底的位置可是精挑细选的。
整个雅各布古河道以巴士底为线,呈现葫芦状。
巴士底处于葫芦最细的位置,自此往西,口子越长越大,然后是一马平川的曼育军领,典型的冲击平原地形,但是随着生命之江雅各布变成了蜿蜒小河,这里正在不断的向戈壁沙漠退化,用不了几百年,曼育军领只怕要变成阿沙恩大陆最大的荒漠。
从巴士底往东,口子虽然没有西面张的那么厉害,却也呈现张开的形势,毕竟巴士底左右依着的两座大山脉。
往里面撤十公里,直接让南北两侧宽了两公里,巴士底原本的墙面也就一公里出头,就算是这样,老波顿也用了整整将近三十年打造。
而永夜军团现在起的城,规模将会直接扩大七八倍。
这种规模的,已经无法称之为城堡,而是要塞,哪怕永夜军团现在投入的人力,没有十年八年,根本建造不完,后期投入人力物力更是海里去了。
若仅仅这样的话,费迪南德还不会这么光火,毕竟耗费大量物资那是肖恩和永夜军团的事情,他巴不得城池建的更大一些,他好大展拳脚。
可问题是军事参谋部送过来的图纸,根本就是在中间位置起一座堤坝一样的城墙,将雅各布古河道一分为二,然后在堤坝两端的半山腰上起两座城堡。
这种近乎匪夷所思的建造风格,就算是接受能力比较彪悍的费迪南德一时也接受无能。
“我知道。”肖恩笑笑道,“半年前,我就带着军事参谋部将雅各布古河道安迪斯山脉的下半段,来来回回踏了七八遍,你用的图纸还是我们校准制作出来的呢!”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
“很多事情荒不荒唐,是有前提条件的,我做个假设,假设雅各布江再次恢复断流以前的情形,你还会觉的这个建造图纸荒唐吗?”
“不可能!”费迪南德毫不犹豫的连连摇头,“雅各布江断流已经将近三百年,怎么可能恢复以前情形?”
“万事皆有可能!”肖恩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安迪斯环形山三百年前又没有发生太大的地貌变化,降雨量没有发生太大变化,这么大一条江的水流说没有就没有,就没有人问问这些水流去哪里了?”
“这个……”费迪南德眨巴眼睛,他还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小雅各布江就已经断流量了,在他看来,雅各布江断流已经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还会询问雅各布江为何会断流?既然断流了水又去哪里的古怪问题?
费迪南德脾气暴了点,倒没有不懂装懂的习惯,问道:“原先雅各布江的江水去哪里了?”
“改道南下,流入了绝望沼泽。”肖恩笑着道,“罪魁祸首仅仅是一座崩塌的山脉,若是这段堵塞的江道再次冲开,你说咱们这里又是怎样情形?”
“那影响就大了,不光咱们这里将会产生巨大影响,就连曼育军领的格局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你这只是一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出现,用这个作为建设标准,未免太过荒诞!”
费迪南德依旧一副匪夷所思想的神情,认为肖恩说的有些天荒夜谈,不过经对方这么一说,手中的图纸就没有原先那么难以理解。
一旦假设中的大江出现,按照原先方法重建巴士底,等若是将自己置身在大江中,被冲毁是必然结果。
反倒是手中的这张设计图纸充满了合理性,到时候毁掉的顶多是中间段的城墙,两座位于半山腰的城堡和大段伸出来的城墙,将会变成水上堡垒,稍微修缮就能够成为港口。
难道雅各布江真的将会复流不成?
费迪南德又不是傻子,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过去一年多中,城寨布局,原先不合理的地方,将这个假设带入进去,同样合理的不能再合理了。
难道永夜军团所有的布局,都是以这个为前提不成?
但是他们又如何确定雅各布江一定会复流?
难道对方准备凿穿阻挡雅各布江断流的山脉不成?
别看肖恩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但是想做成这件事情,基本不可能。
费迪南德虽然没有见过雅各布江鼎盛时期的水量,但是从以公里记的古河道来看,水量绝对惊人,将这么一条大江生生堵的改道的山脉,能是普通山脉吗?
想要办成这件事情,得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