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麦基一边用自己油腻腻的大手作出捏人头颅的动作,这个动作让肖恩差点没吐出来,听听他的外号便知道了,这个家伙对别人的脑袋情有独钟,每天不捏碎一两个脑袋,都感觉不舒服,吃饭都不香。
问题是这个对别人脑袋情有独钟的变态狂,捏碎别人头颅和吃饭用的是同一只手,而且从来没有用筷子或者洗手的习惯,光是想想就将肖恩恶心的不轻,以后坚决不与这个家伙一个锅里搅食吃。
没等肖恩搭话,食腐者克莱顿就阴影怪气的先一步顶了回去:“你想的倒是挺美,仅仅花一个厨子的价钱,就请了一名超级厨师,外加一位巫医,一名智者,有这样的好事,只怕还轮不到你吧。”
“老子说话,哪有你这个不男不女家伙插嘴的份。”麦基连个正眼都没给对方,直接硬邦邦的顶了回去,“你这只老秃鹫不老老实实的在窝中蹲着,跑出来蹦跶什么?不怕闪了翅膀,这里可没有那么多腐肉给你吃,若是你敢打我小兄弟的主意,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手撕了你。”
“怎么说话呢?”与克莱顿形影不离的保镖,先一步跳出来,对碎颅者麦基怒目而视。
若是放在安迪斯山民中,他也算是高大魁梧之辈,但是放在碎颅者麦基的面前,就跟半大小孩一样,即便是蹲坐着,也需要仰视,气势明显矮了一头。
有的人喜欢别人送给他的外号,比如麦基,对碎颅者这个名号就十分满意,有事没事的挂在嘴边,甚至连自己的旗帜都换成了捏着头颅的大手,作为自己的独特标志。
但是有的人对别人送的外号十分的不感冒,克莱顿便是其中的典型,若是谁当着他的面前称呼他的外号,就跟当面骂他一样,为此甚至杀过人。
他更喜欢驯鹰人这个称号,他养出来的山鹰,在安迪斯山脉是数一数二的,他喜欢将所有人都称之为鹰,不过这个名号充其量就是个自称,根本没人认可,就连他领地中的人私下中一样要骂上一句食腐者。
“想打架?”碎颅者麦基身后呼啦站起一片,一个个都是赤裸着胸膛,满身黑毛和肌肉疙瘩的彪形大汉,身高虽然没有麦基这么夸张,但是没有一个二米以下的。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有肯塔纳野蛮人的血脉,也只有那个带有巨人血脉的种族才会让人不按常理的长出这样的个头来,一脸的跃跃欲试,论起打架来,他们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碎颅者麦基这种粗野猛汉,绝对不可能带出一堆温文尔雅的文艺兵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没事单挑群殴是他们的生活常态,每天不干上两架浑身不舒服。
克莱顿带来的人则是一个赛一个心眼多,吃亏的买卖绝对不肯干,气势上就熊了三分,这样的架,很难打的起来。
当然了,肖恩也不可能让双方打起来,笑着打圆场:“不管两位往日有什么恩仇,还请今天都放一放,因为咱们这一次要对付的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这一次就算不能将巴士底这个钉子拔掉,只要将他们打残,未来的三五年,咱们都会有好日子过,你说是不是克莱顿阁下。”
食腐者克莱顿何等精明的人,肖恩最后一句冲着自己来,明显是话中有话,意思是就算是自己往日私下里与巴士底有联系,也不如将对方打掉日子更好过,虽然心中有一丝不悦,却依旧笑容满面道:“唐先生说的是正理,我个人是非常赞同的,否则的话,我和我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但是我有一个小小担忧,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唐先生的推测之上,当然了,我对唐先生的能力没有任何的质疑,但是万事总有一个万一,若是对面那个营地中的人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重要,或者老波顿胆小不愿意生事,闭门不出,咱们的计划可就是一场空谈,就凭咱们现在这一点人,想要硬啃巴士底,结果只是将自己的牙崩掉,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家小业小,可经不起折腾,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我可是要退出的。”
“老秃鹫,你说的屁话呢?”碎颅者麦基破口大骂,“你阿爷也算是数一数二英雄好汉,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种的货?若是你阿爷知道你现在这个德行,当初就应该将你摁死在河沟里,就是因为你这种没卵蛋的家伙太多,咱们才会让人欺负到家门前面。”
“你这么有能耐,你怎么不自己去?”克莱顿一脸不屑,“活了将近三十年,我也没见你真正的跟他们硬磕过,感情碎颅者的名头是用嘴喷出来的。”
“对付那些混蛋,老子什么时候落人后过?”麦基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们哪一个敢说对付那些老鼠有老子上心?老子亲手干掉的老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呢?这些年向那些人渣卖了多少自己的族人?有没有将自己的老娘一起卖了?”
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两个人一见面没打起来,已经给足了肖恩面子,互相怼两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
这让肖恩忍不住怀疑,同时请这两位主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若是不将食腐者克莱顿请来,别说是麦基不放心,就连肖恩也不放心。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下限的主,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双方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去偷袭碎颅者麦基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