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即使自带系统,也非常谦虚地向他们学习,学无止境,在一个人身上,哪怕只学一件事,也是非常可贵的。
系统只是提供海量的病例,并没有教你如何思考,如何去做决定。
这些都要靠杨平自己去学习,去锻炼。
张教授来到办公室,卸下背上鼓鼓的运动包,这包往办公桌上一放,感觉沉甸甸的。
“张老,你这是?休假?”韩主任问道。
张教授坐下来:“休什么假,约了苏不同决斗,这是我的训练装备,等下要去训练。”
“小杨,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带上几个人,到三博酒店的员工之家,给我们当场地保健医生,我约了苏不同决斗,时间待定。”张教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苏不同,就附一苏青云教授的父亲,苏宜璇的爷爷。
去年张教授和他玩太极推手,用力过猛,互相摔倒对方,张教授髋部骨折,苏教授脊柱压缩骨折。
“张老,你髋部的髓内钉还没取的吧,这么快就干上了?悠着点!都八十的人,玩什么不好,搞这么暴力的东西。”韩主任劝他。
张教授可不吃这套:“就这么点业余爱好,要是不让玩,活一百岁又有什么意思?”
“你这---”韩主任被呛得没话说。
这老头倔强呀!
“韩主任说得对,悠着点。”杨平也劝他。
张教授哼了一声:“你们看我上次摔倒骨折,以为我不行是吧,告诉你们,上次不一样,两人杀红了眼,都使出了狠招,所以才出事,这次文明规范决斗,三博酒店员工之家的正规场地,有软垫子,请了正规裁判,再说,请你去做保健医生,万一出事,直接拉手术室再开一刀,多大的事。”
“行行行!”韩主任摆摆手。
“苏不同,你没看到他嚣张样,说他弄倒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嗨,明明我弄倒他,我不小心摔倒的,不行,不行就再来一次。”张老说着就来气。
麻烦!两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太极推手。
说白了,也是一种打架。
这随便扭到哪,不是伤筋就是断骨。
“什么时候有空?你什么可以给我们做保健医生,我们就约什么时候。”张教授等杨平回话。
杨平算了算时间,能往后推就推吧,推久了,两老头气消,那股倔强劲就过了,或者,说不定干脆忘得一干二净。
先稳住他们,缓冲一下,到时候两边劝劝。
照上次那么搞,都下死手,不出事才怪。
“这段时间不行,太忙,等我从日本回来再说。”杨平语气很认真,不能被张教授识破在拖延他。
“行!那定下时间提前跟我说,这事一定要记在心上,裁判我们都已请好。”张教授提醒杨平。
“看片子,看片子!”韩主任赶紧将张教授拉上正题。
“大的本身就麻烦,关键还有两小的肿瘤,长的位置非常刁钻,你看,上颈髓和延髓都有,两颗,都很小,一个直径才1毫米,一个才两毫米,延髓这个就在神经核团里面。幸运的是,petct未见转移,如果此时能够完整切除,真的说不定可以根治,这个病例,比老冯的更加棘手,定位难度太难,这是卫星找蚂蚁,大炮打蚊子。”张教授眯着眼睛,一针见血,说出了手术最难的问题。
显露本身就非常困难,深入险境之后,很可能找不到肿瘤。
一两毫米的东西,你历尽艰险,进入上颈髓和脑干内部,最后没办法找到如此小的肿瘤。
天上的卫星找一辆汽车可能比较容易,但是要找一只蚂蚁,恐怕还是没法实现。
“术前一定要想办法给肿瘤染色,找一种对此类肿瘤亲合的染色剂,---”张教授取下眼镜,擦了擦。
韩主任摇摇头:“谈何容易,现在不能等太久,没时间来筛选染色剂,有时间筛选也不一定成。”
“荧光显象技术,恐怕也难以发挥作用,吲哚菁绿、5-ala、荧光素钠,恐怕都没有办法实现,肿瘤太小。”张教授虽然年龄大,但是对国际前沿技术一直紧密跟踪。
“即使有优秀的显像物质,也很难找到肿瘤,这些显像剂,在定位肿瘤的边界很有用,用来寻找这么小的肿瘤,恐怕很难。”宋子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定位,简直是大海捞针,纳米探针技术、多光子激发荧光,是否可以一试?”韩主任转头看杨平。
“关键不能试呀,一试人就没了,显露是高风险,定位是高难度,两者混合到一起,难度指数增加。”杨平摇摇头。
韩主任觉得杨平说得没错,这种手术成功概率这么低,如果使用不成熟的实验性技术,更加增加不确定因素。
“你摇什么头,上次你太师父的手术,你不照样拿下来,这个手术,你应该有办法吧,没八成把握,你会这样兴师动众去日本?”
韩主任喝口茶,气定神闲。
张教授本来还十分担心,现在听韩主任这么一说,也不着急:“直接说有把握没?”
杨平想了想:“把握还是有点。”
“行了,散会!我还要抓紧时间去训练。”张教授起身,拉起自己的背包。
“用纳米探针技术,可以弄一弄,人体任何组织结构都是有排列的,研究研究神经核团的排列间隙,从间隙进入,记得我的事呀,不要我来催。”张教授临走时不忘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