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场那边。”虎仔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一下孙鹏。

孙鹏笑了，这家伙还是很喜欢踢球的嘛。

“跟姜涛。”虎仔补充了一句。

孙鹏仿佛早就知道一样：“意料之中。”

“小广场好，还是站在校园的绿茵场上好。”孙鹏看着虎仔。

“绿绿茵场。我在绿茵场上，能感觉到轻灵。”

孙鹏咧嘴笑了：“你们在小广场怎么踢球啊？”

“摆两个书包就是门呗！”虎仔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东西吃完了。

虎仔坐着，又跟孙鹏说起了姜涛，姜涛其实一直都跟奶奶生活，他们俩也是光着屁股长大，姜涛这么大了还没见过他爸爸妈妈呢，之前也被高年级的人欺负，所以有点儿不良的样子。姜涛其实很喜欢很喜欢足球的，但是他不想吃苦，他每天在小广场踢球一直都被夸赞，但是他还是闷闷不乐，感觉不爽，在热身赛的时候，虎仔看到了姜涛的吃力，但是也看到了，他笑了！他相信，那一刻，即使是在输球，但是姜涛整个人都是高兴的，虎仔也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在雀跃！

他跟孙鹏说，在那一天蓝湾教练说完那句话后，姜涛也尝试过跑步，但是还是失败了。他坚持不下来

这天晚上聊了很多，最后，推开门，虎仔和孙鹏想小店老板打了声招呼，要走了，小店的老板像个老儒生一般，点了点头。

六月，今天的月亮很美，但是不是往日那种冷清的美，风也很温柔。

“你明天来训练吗？”孙鹏跨上车。

虎仔想了想：“姜涛怎么办？”

“如果他很喜欢很喜欢足球，那么我想，什么都无法成为阻拦他脚步的借口的，毕竟，足球真的很有趣，对叭？”孙鹏的眼底有星河。

每一次一提起足球，孙鹏的眼睛就灵动，闪闪发光，虎仔纯真的笑了：“去！”

“走了！明天记得来！”孙鹏跨上了车，声音随风飘进虎仔的耳中。

第二天，训练，虎仔果然来了，跟孙鹏相视一笑，姜涛还是没来，老巩看见了虎仔，也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来了好好练，你没问题。”老巩拍了拍虎仔的肩膀。

但是老巩的眼里好像还有什么期待。

下午的训练，姜涛还是没来，第二天的第二天，姜涛跟虎仔闹矛盾了，虎仔训练时候都有些郁闷，认识姜涛到现在，姜涛从来没埋怨过他，，今天上午，姜涛质问虎仔，为什么不跟他去小广场踢球！为什么去训练！为什么要那么累！

虎仔之前都是类似于姜涛小跟班之类的兄弟，但是他吼了姜涛：“别骗自己了！你不享受踏上绿茵场那一瞬间，全身都像触电一般的畅快，这不是当时你拉我踢球时候你自己说过的原话嘛！”

姜涛狠狠的从鼻子里出了气：“你！哼！”

他踢了一下墙，双手插进裤兜，走下了搂。

又过了一周，还有几天，就到区长杯了，这天下午，黄昏正好，蓝天白云，没风。

大家都训练的时候，姜涛背着书包，站在了红色跑道上。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老巩也转过了身：“跑步，十分钟。”

大家都看着姜涛跑步，跑着跑着，姜涛呼吸声大了，节奏乱了，速度慢了，汗水顺着没长开的脸颊留了下来。

他停下了脚步，几进崩溃的声音嘶吼着：“我不想跑步啦！”

老巩走到他的身边：“你的梦想在绿茵场，什么是痛苦？痛苦就是连接你和这个梦想的桥梁！决定权在你自己。”

孙鹏扔过来一瓶水。

姜涛弯着腰，看了一眼，捡起水，拧开瓶盖，漱口，将水吐进跑道边的排水口。

把剩余的水全部倒在了头发上，跟汗水相互交融。

他回过头，看着大家跟老巩，眼眶里不知是泪水还是刚刚倒下的水：“我想踢球啊！”

老巩笑了，虎仔笑了，孙鹏笑了，大家笑了：“姜涛，欢迎回来！欢迎回到青梧桐足球队！”

“大家等等我。”老巩的眼角噙着笑容，那是看到后辈出息才有的温柔和慈祥。

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从里面拿出了两大包衣服。

“人呢，到齐了，区长杯也到了，发队服吧！”

“耶！”青梧桐的孩子们笑容洋溢。

“我想踢足球啊。”那一句话永远回荡在老巩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