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韩子仁是好友,有这样的发现他肯定是要让他知晓的,至于要不要向皇帝禀报那是韩子仁考虑的事。但事情不会在他骆承林这里被瞒住,否则于心何安?
另外一边,
叶瞰也没得到好消息。
内卫所的人他们还是没有找到。
但这帮人肯定已经进扬州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抓人。”
其实想走通他这条路的何止一个公公?
但他自己也有压力,如果到了扬州迟迟不见动静,到时候传到皇帝耳朵里,这就是大事。
他们从京师过来,手上是有名单的。
有了名单,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到门口时,还有人过来禀报,“叶千户,有人给了好些银子,想见您一面。”
啪!
叶瞰毫不犹豫给了这个下属一巴掌。
这个时候可以向权力屈服,但不能够向钱财屈服。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给你钱。
“此时见本官,能有什么好事?轰他走!没事的在家待着,有事的本官自会主动去找他!”
说着叶瞰又猜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拿了银子?”
下属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送回去。”
找个内卫所找不到,收银子都是欢快。叶瞰如何能够欣喜?
衙门外的弄堂里,俞明泉坐在轿子里等得心焦。
最后看到一队锦衣卫出了衙门,心不由开始往下沉。
再接着,偏门打开,一手可以拎动大小的小木盒也被人带了出来。
“不行!拿着东西回去!”
俞明泉带的下人看这些人趾高气昂心里恼火,并且手中接过木盒子的时候更加惊讶,因为重量不对。
他马上打开,对着东家惊呼,“竟然少了一半!”
“银子而已,算不得什么。事情办了,但没办成,收一半就收一半吧。我们回去。”
扬州府知府陶渡已经被抓了,锦衣卫正在审问。
今日也在抓人,
命,都要没了,还在乎一点儿银子么?
不过俞明泉觉得奇怪。
看起来这次的锦衣卫和以往的那些人一样贪财,可为什么银子不好使?
现在这些人从上到下都给他一种不太敢收的感觉,但却不知是哪里变得不同。
路上,
叶瞰的属下一直在与他说今天要抓的人的情况,
“……此人是永康侯的远房亲戚,要说这血缘疏了,反倒是比近的更加用心。所以永康侯慢慢对其信赖有加,盐上的银子对侯府也重要,于是这个又远又忠的人倒是成了最好的选择。”
“晦气。”叶瞰这么说了一句。
因为永康侯招出来的这个盐商也姓叶,叫叶奇军。
以往有侯爷的背景,那真是威风八面,可如今侯爷都没了,你说这蒙不蒙?
锦衣卫的人对抓人都不陌生,
数百人冲进府里,先把所有人都揪出来全都跪好,接着就是抄家封府。
叶奇军也被绑了起来,送到叶瞰的面前,
“家中只有女子,没有儿子,”叶瞰笑眯眯的,“提前收到了永康侯不好的消息,让儿子熘了是吧?”
“小人就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这话回的冷冰冰。
过了会儿,
有一百户过来禀报,“千户,地窖倒是打开了,但没银子,只有两箱盐!”
叶瞰起了火。
他是一定要多找银子的,因为盐商在所有人的概念里都是有钱的,如果抓了这些人,抄了这些家最后却找不到大笔银子,
他怎么向毛副使解释,毛副使又怎么向皇上解释,
皇上会不会怀疑,是他们这些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尤其是他见过宫里的公公。
所以扬州这些事最好就是一封奏疏上去,几十箱银子也抬到国库,皇帝说一声知道了。
否则,夜长梦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叶瞰伸手捏住这个富商的下巴,“你们这些人平日里人模人样,这个时候本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个男人。”
叶奇军一副很懂的样子,他说:“都是为别人卖命,你我都知道,我们得不着多少,就是有,也都被送到永康侯府了。再说了陛下有旨,锦衣卫不可擅用酷刑!你难道敢违抗圣旨吗?”
叶瞰冷笑,“圣旨还说不准贩卖私盐呢,你听了嘛?一个官身都没有的低贱商人也敢和本官提圣旨?”
少个人说实话叶瞰可以接受,反正一抓几十个,少了一个朝廷怎么会追究?
但地窖是空的,这绝对不行。
“有意思了,真当朝廷抓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