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成笑了笑:“大司徒保证的是青州府的田税增加,可又没说增加多少。不管怎么样,这次东宫要办齐宽桉,不少百姓依然是能够分得田地的。”
这话倒是有意思,
只要分了一点,部分无田的百姓有了田,那么大司徒要完成‘军令状’也不是难题。
然而周经也算有几分正气的,脾气也大,满是傲气的讲:“自作聪明!扳倒一个四品官,还要牺牲百姓?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户部尚书无能?!你们也不要跟着瞎出主意,当初,本官在御前就曾说过,我周经从不反对惩治贪官
!更不反对为民谋利!”
吕、周二人多有些无奈,“大司徒、京里的大局为重啊!”
“本官知道!但做人做官要有底线,不就是一个杨廷和?收拾了他就行了,坏不了大局!”
说完他还把这封信给撕了,“我周经为官多年,只知上忠君父,下安黎民,似这种背后计算,吾不耻也!拿笔来,参杨廷和的奏疏,本官来写!”
京里的人搞了半天,最后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钱桂来上疏,真是让他万分瞧不起。
杨廷和也不是处处就对,参他几个错处,怕什么?
吕、周二人又问:“那么对于投献之地,大司徒准备怎么交代杨廷和?若是杨廷和坚持不还投献之地,则地方一旦生乱,大司徒身为经办钦差,能逃得了干系嘛?”…
“那又如何?!只要问心无愧!死又何惧?”
周大人是敢在弘治皇帝面前怼他那个心爱的儿子的人,说老实话那天就没想着活着出来!他甚至还瞧不起这些人,计算来计算去,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
……
韩子仁那边也匆忙从乐山县赶到了知府衙门,在杨廷和面
前行礼,他在这里是规矩的,因为他知道杨知府上头有人,“杨知府,几日前您就说要请上头的旨意,现在上头究竟怎么说?!再不下来,属下那县衙都快要给他们拆了。”
“急躁什么,谁敢拆县衙?”杨廷和眉目一抬,从袖口里掏出张纸来。
韩子仁踮起脚一看知府大人有东西掏出来,他眼睛立马热烈了起来,“知府大人,可是已经有了旨意?”
“自己看。”
韩知县猴急得像是离家许久的汉子,而定睛一看立马拍腿叫好:“我就说太子殿下一来,咱大明朝要出圣人!”
而那信上则写着简单的几行字,歪歪扭扭并不好看,但韩子仁看了很爽:既是投献,则他们是有意逃避朝廷赋税。根据《大明律》,凡豪民故意隐蔽差役、赋税者,杖一百。官员容隐者,与同罪。受财者,计赃以枉法从重论。跟随之人,免罪充军。但切记,分田为要。
“这样一来,难保不会生变啊。”杨廷和是有些忧虑这一节。
韩子仁哈哈大笑,“知府大人,这事儿我韩子仁敢做,那帮人叫他们欺负老百姓他们敢,碰上拼命的时候,还得是我这样的!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杨廷和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
靠谱的韩子仁竟有大勇气,
“你真敢?”
“知府大人莫要瞧不起人,这有何不敢?!”韩知县来了脾气,“这帮混蛋,在我的县衙、趾高气昂的和我这个堂堂知县说,我只是个举人!奶奶的,他们还连举人都不是呢!”
杨廷和:“……”大明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