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关随后也坐进车厢:“大皇子已成庶民,秋侧妃早不是秋侧妃,其实留不留也不重要吧?”
“姑母已处置了苏慧,苏慧一死,必然会引起秋络晴的戒备,秋络晴的身份又比苏慧高上不少,到底是太后娘娘母族的人,安山候再不参与夺嫡,秋络晴也是他的嫡孙女。”谢元阳完全能理解谢皇后的顾虑,“姑母眼下的境况,早不如前,要一个苏慧死,即便有人生疑其死因,也无人真会管。对秋络晴下手,姑母在后宫,确实诸多不便。”
他在宫外,饲机下手,则要便利许多,机会也更多。
只是……
年宴将至,因着夜十一着人暴打月关那一顿,他心中有疑,免不得把他的人尽数搁在这件事儿上面,现在要另抽人手去要秋络晴的命,他还得另作安排。
苏慧之死,星探很快呈上夜十一的桉头。
难姑转述道:“前日一早被发现投的井,捞起来时已是气绝多时,那井是在后院,被发现后井便封了,尸体被草草处置,丢至郊外的无主坟埋了,连刻碑都不曾,只一块木碑,书着‘苏慧之墓’四个大字。”
死后竟是连嫁作人妇的名份都无。
“苏家人呢?”夜十一问道。
提到苏慧的家人,难姑嗤之以鼻:“自大皇子被贬为庶民,举家搬出大皇子府,那苏家人见已无法攀附,便彻底放弃了苏慧。苏慧一死,无人往苏家报丧,苏家后来闻声,也当做没听到,权当从未有苏慧此女。”
夜十一没感到意外,重利之人自以利为重,苏家人如此冷血,倒也不奇怪。
莫息下衙回府,去骊山院见了一趟仁国公之后,直接回的絮临院。
刚到门口,便听到难姑同夜十一上禀之事。
难姑见莫息回来,见过礼后便退守屋外。
到屋外见永书跟小麦猫在院墙角落里,两个人交头接耳的,也不知在滴咕什么,她虽有些好奇,却也没到引她近前去探听一二的地步。
她猜想着,他们定然又是在互通世子爷和大小姐的事儿了。
“苏慧之死,乃谢皇后下的手,她一死,秋络晴也差不多了。”莫息换好常服坐到罗汉床上去,长手一伸,往夜十一榻几那边她的茶碗一拿,端起来递到他嘴边,掀起茶盖便牛饮了两大口,直把余下的大半茶汤喝下肚。
夜十一见状往外喊难姑,让难姑再沏两碗茶上来。
难姑进来又出去,到茶水间煮茶,须臾间回来,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云雾,轻搁于榻几上,复又退下。
“这是小肆给的云雾茶,你尝尝,还不错。”夜十一并不瞒莫息她去过竞园的事实。
茶刚沏上来,还烫着,莫息看了眼,问道:“你去劝过了?”
“劝过了,大哭了一场。”夜十一此前便同莫息谈过王肆和夜祥的问题,此刻说起,两人一来一往的,皆心知肚明。
“能哭就好,总比憋在心里强。”经此情劫,莫息真心希望小姨子能挺过去,并自此真真正正成长起来,肩负起王氏一族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