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外室值守,听了满耳朵的不堪入耳。
当然,鉴于二小姐未成婚,还是个黄花闺女,再胆大妄为,那书中内容有些地方也不太好讲解,二小姐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支支吾吾地这个那个来代替,也不知大小姐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反正她完全没听明白。
用过早膳,去同东角西奎接头的司河早在不归堂等候。
“昨日毛指挥佥事都在外面晃荡许久,毛指挥佥事甩开了长年跟在身边的缇骑小辉,后来小辉到处找毛指挥佥事,也没能找到,倒是红百户新指派了另一个缇骑一起找,小辉在明,他在暗,可惜都没能找到毛挥指佥事。”司河将东角西奎交给他的情报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
夜十一端坐上首,安静地听着。
司河接着往下禀:“还有杨小姐,一反平日里坐着的大车,只坐上一辆车厢较小无任何标习的马车便出了门,与毛指挥佥事一样,也有人跟着,是东厂的番子,马车并未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东逛逛西走走,全程杨小姐皆坐在车厢里,一面也没露。”
夜十一端起茶碗,掀盖轻轻抿了一口。
“别外,鲁靖王府也有动静。”司河暗暗乍舌,没想到东角西奎的探查这么强悍,居然能同时盯着三方,特别其中还有一方乃是京城鲁靖王府,“于日落不久,王府后门驶出来一辆马车,同样没有任何标志,也有番子跟着。据估计,车厢里坐着的人是容兰郡主,但同样没有露面,连容兰郡主身边侍候的侍女吉舒吉缓都没有看见,故而无法真正确认。”
司河不知道的是,其实星探会师后,本就擅长刺探跟踪的东角西奎如虎添翼,同时跟踪紧盯的势力又何止三方。
“英南候府可有动静?”夜十一问道。
司河回道:“没说。”
没说?
那就是没动静。
夜十一点头:“接着说。”
“黄指挥使近日在全力追查不悔大师前些日子夜出普济寺,又主动回寺一事儿,花督主则全力盯上了最初的凌平湖传闻,缇骑紧盯着毛指挥佥事,番子紧盯着杨小姐与容兰郡主主,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难保不会引起更多的人关注。”司河顿了顿,转述起需要向夜十一定夺之事,“两位首领想请示大小姐,接下来的行动仍旧以盯梢为主,还是……”
司河未完全转述完,夜十一却已知东角西奎的意思:“再等等。”
等时机成熟,再主动出击也不迟。
司河领命:“是。”
小麦和难姑一样,从头到尾只在旁候着。
听到这些,他不晓得难姑是怎么的感想,他只知道影子果真没诓他,天子脚下的水实在是太深太浑了,光是这一来二去虚虚假假的斗智,便让他脑子发晕。
他不自觉地看向自始至终运筹帷幄的夜十一。
家主说得不错,倘不是大小姐要嫁到京城来,琅琊王氏的嫡支家主与族长之位,非大小姐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