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东厢里,三皇子看着永书捧着礼物出门,而那礼物他记得是莫息刚在半刻钟前于大街上散摊前买的一个精致小玩意儿。
“你买的那东西叫什么来着?”他问。
莫息说:“三生石。”
三皇子点点头:“就一两银子买的一块石头,真是三生石?”
“不是。”
“那你还买?”
“看着好看,图个意头,哄她开心,也就够了。”莫息无意在他送夜十一礼物这件事儿多言,话峰一转,便转到连家上头去:“连总督是越来越不安份了。”
“何止是连总督?杨总督也是蠢蠢欲动。”说起这两位,三皇子觉得他们纯粹是日子过得太安生。
“山东、两广皆是要地,特别是山东,皇上的心头患就在那儿,连总督这个总督甚是重要。”莫息觉得杨拣倒还好,就连总督不太好办:“皇上那头,应该有厂卫在查,连家是主要,杨总督么……”
他顿了顿,想起田祭酒:“大概也就会走些旁门左道。”
三皇子同样想到了田祭酒:“你的消息可确切?杨总督真给田祭酒捎了书信?”
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突然间就窜到一块儿,虽未扭成麻花,但着实有这个趋势,他觉得是不是他底下查漏了什么。
“确切。”莫息只两个字,眼底有着寒光。
这一抹寒光落在三皇子眼里,夹了块鱼肉到莫息碗里:“田祭酒可是有什么把柄在杨总督手里?”
不然就以杨家自杨通死后的安份,怎么敢这样明面地捎信给田祭酒,田祭酒居然也默不吭声地收了。
“还记得田祭酒上一任祭酒么?”莫息夹起三皇子给他夹的鱼肉丢进嘴里,嚼了嚼觉得味儿不错,自个又夹了块儿。
三皇子当然记得:“你是说蓝祭酒?”
陶嫔构陷容兰郡主不成反被打入冷宫一事儿,过去并没多长时间,陶嫔又是蓝祭酒当年侥幸逃生的闺女,无需特意去查,他得到的消息也不少,不仅记得,也了解甚多。
复又加句:“你的意思是,同容兰郡主有关?”
“陶嫔自不量力,那是自寻死路,蓝祭酒当年则甚是无辜,田祭酒与蓝祭酒本无干系,但上回连司业自辞官职之事,少不得他的掺和。”没有正面回答三皇子的疑问,莫息说得冗长:“连家能在陶嫔一事儿下注,虽是败了,皇上却也没如何,到底是因着驻守山东的连总督。”
三皇子想了想,青菜夹了递到嘴边,末了想到什么,筷子放下,眉峰皱了起来:“杨总督这是在向连总督示好?”
莫息点头:“嗯。”
“那……”
“那什么,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