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事房里坐下,番子给秦掌班上了茶,他赶得急,口渴得很,直将整碗茶喝尽,方搁下空空的茶碗,道:
“正如督主所料,女官之死确实不简单!那女官的身份,据我们潜伏在锦衣卫衙门中的眼线说,应与容兰郡主脱不了干系!”
花雨田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还有呢?”
“还有照女官的岁数算,入宫至少已有十数年,在众宫娥中,算得上资深,提升为女官之职,可见也有一定的能力,像这样的人,一般都得贵人重用。”秦掌班说到这儿,叹出一口气儿:“可奇怪也就在这里,查遍整个皇宫,无论明查还是暗访,皆未在哪一宫贵人身边查到有这么一个人,就像凭空出现,再凭空消失一样,实在怪得很。”
“恐怕黄芪肖正为这个怪点头疼,你让眼线藏得深些,莫露出马脚。”花雨田嘱咐道,要让一个番子潜伏在锦衣卫衙门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有何进展,及时禀报,但切记,要注意隐蔽。”
秦掌班应诺,重说起另一件花雨田要他查的事儿:
“至于杨芸钗,在去岁,确实与习二少爷有些往来,仅仅几回,不多,且都是因着夜家大小姐的干系。不过自今岁起,元宵灯会那日习二少爷与杨芸钗有短暂的碰过面后,两人再无交集,直至先前,杨芸钗主动邀约习二少爷在忘返茶楼见面。”
“目的?”花雨田直问重点。
“不知道,两人会面内容,目前无法得知。”秦掌班回道。
花雨田想了想道:“杨芸钗主动邀习二少爷的时间,恰是习时两家正准备定下亲事儿的这个点……”
秦掌班反应过来:“督主是觉得与时小姐有关?”
“杨芸钗是夜大小姐的人……”花雨田无法确定,“也许与夜大小姐也脱不了干系,你再查,仔细地查。”
秦掌班却觉得有点儿难:“自忘返茶楼之后,杨芸钗没再约习二少爷,习二少爷本就没再找过杨芸钗,现今更没有,只时常到畅怀酒肆吃酒,还经常是一个人自斟自饮。”
“就算这两人不再往来,也可以查。”花雨田笃定道,“要查这事儿,你得往大方向查。”
大方向?
秦掌班有些懵:“哪个大方向?”
花雨田道:“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据我了解,夜十一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杨芸钗能跟在夜大小姐身边,且得夜大小姐信任,所谓物以类聚,明显也简单不了。”
秦掌班点头,觉得花雨田说得对,可点到一半,他想着物以类聚,他同花雨田亲近,兄弟情不一般,可他也没跟花雨田一样智慧,可见这物以类聚,须得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
比如,有意识地寻找。
他想着,也没藏话,立旋将自已所得论点说出来给花雨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