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钗伸手去握孙善香的手:“孙小姐不必多言。”
孙善香激动地反握紧杨芸钗的小手:“杨小姐的意思是……”
“我是来送答案的。”杨芸钗暖暖笑开,“你也不必多想,我说的,尽管说与孙都事听便是。”
孙善香吓得瞬时松手:“你……”
“我知道,大姐姐也知道,大姐姐让我来,便是为了不想让孙小姐落入艰难的境地。”杨芸钗实言道。
回到静国公府,早过了晚膳时间,阿茫等在二门,一见杨芸钗,便将杨芸钗请进清宁院,夜十一早备了一桌丰盛的吃食在等着。
“大小姐还没吃,说要等表小姐回来,再一起用膳。”路上阿茫同杨芸钗道。
杨芸钗闻言脚步微滞:“大姐姐……其实不必如此。”
阿茫道:“表小姐真心待大小姐,大小姐也是真心待表小姐的。”
杨芸钗心下暖哄哄的,纵五脏庙空得很,她也不感到饥饿,进清宁院见到夜十一坐在膳桌边,笑着等她入座一同用膳,她报之以笑,笑得十分灿烂。
世人皆说她杨芸钗不幸,父亲为清官,可以被奸佞逼得枉死,母亲一腔情衷,追随父亲之后,独丢下她一孤女遗留世间,又道她能进静国公府,被奉为表小姐,实是她幸。
此话儿没错,但她觉得,她的幸,更在于大姐姐对她的信任,对她的相护。
用过膳,两人在榻上临窗坐下,夜十一听杨芸钗说下学后连走两处的结果。
“孙小姐不知孙都事背后之人,这倒不奇怪。”夜十一道,“但你说,孙小姐要帮我们探听?”
杨芸钗道:“孙小姐是这样说的,大姐姐觉得孙小姐的话儿不能信?”
“不是,只是觉得倘孙小姐也卷入这些事非里来,并非好事儿。”夜十一感叹道,冯三**一事儿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纵未得确切消息,但目前线索所得,已然能够确定那晚双管齐下,既想毁她又想毁冯三的幕后,确是冲着她来。
“至于习二少爷说的那门亲,据习二少爷说,时小姐与花督主好似是结拜的义兄义妹。”杨芸钗转道起关于花雨田与时家的干系,“不过此事儿,阖京鲜少为人知。习二少爷会知此事儿,也是定亲议程提上,在习二少爷与时小姐偶然相伴游玩之际提过几句,再多的,时小姐并不愿多说。”
“时小姐还挺防备。”夜十一又问,“此事儿鲜为人知,时家内部是否也是如此?”
杨芸钗道:“听习二少爷说当时时小姐的反应,应当是。”
夜十一点头:“倘不是与习二少爷定亲已成定局,想必时小姐也不会说漏嘴。”
“大姐姐是觉得时小姐在习二少爷跟前提那几句,是故意的?”杨芸钗反应过来,这点她倒没想过。
“习首辅最看不惯厂卫,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井水不犯河水,这谁都知道。”夜十一边道边示意阿苍去把绣绷取来,她想继续把五瓣梅绣完:“我想,时小姐是在提醒习二少爷,倘两人真成就姻缘,那么习家与花督主的关系便有些微妙了,应是时小姐在最后想再提醒下习家,好好考虑习时两家的连姻。”
杨芸钗喃喃道:“也不知习二少爷有无同习首辅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