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肖和花雨田同时转头,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手都抖了:“要快。”
要快二字,他转述得险些要断了气儿般。
声低如蚊。
“看来锦衣卫的伙食也不怎么样,连传个话儿都这般有气无力。”花雨田不吐不快,一吐完心情就好了。
黄芪肖黑着脸看原木:“说个话儿,喘什么大气儿!赶紧走!”
他要不是记挂自己的娇徒,怕娇徒一冲动又要闯出什么祸来,他才不会这般轻易就相让花恶鬼!
花雨田和原木一赶往殷掠空那边,黄芪肖一个人守在武英殿前,是越发地绷紧了全身。
不管是朱柯公主那儿,还是年宴这儿,都容不得半分差错。
如若不然,他和花恶鬼都逃不过责任。
罪责都是轻的,就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背锅的,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乔黄觉得时辰差不多,找到机会就往宫门的方向跑,潜着跑的时候,她远远瞥到花雨田带着一个缇骑往朱柯公主的宫殿跑,转瞬间便笑了:“这下可热闹了。”
悄声紧跟在乔黄后头的修意和东箕因距离之故,二人皆无法听到乔黄低声呢喃了什么,但二人都看到了乔黄唇际那一抹快意的笑容。
其快意的程度,让二人都觉得此番乔黄乔装进宫,混进武英殿年宴游走其中,所谋之事定是不小。
二人亦皆知乔黄乃是山东鲁靖王的人,不免心中越发揣测,鲁靖王于年宴之夜到底意欲何为。
好在二人的主子皆各自有所准备,也早发现了乔黄的踪迹,这才有了二人跟踪乔黄的任务。
他们也不必想太多,只要确切乔黄的最终去向,二人便可回去向各自的主子复命。
跟到离宫门尚还有十余丈的距离之际,修意东箕已然知晓乔黄这是在皇宫办完事儿,想像悄悄潜入宫一样,再悄悄潜出宫。
他们并没有接到要抓住乔黄的命令,故而跟踪到乔黄成功潜出宫门离宫,二人便调转方向,全力奔回武英殿。
乔黄一出宫门,一身宫娥的装扮模样,便在一时间落在远远守在御街一侧的楚词眼里。
能顺利通过宫门禁卫军的守卫,乔黄已然是心怦怦跳。
一出宫门,她可不敢在宫门前便左观右望,直走出老远,离禁卫军甚远,她方敢抬头,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开始找来接应她的人。
楚词虽是看到了乔装打扮的乔黄,却是不敢高声,亦不敢冒头,他按捺着性子,耐心地等在原地。
后沙就站在楚词身侧,他则快急眼了:“先生,乔千总出来了,正找咱们呢,咱们……”
“急什么。”楚词打断后沙的急切,慢悠悠道,“乔黄会找到我们的。”
这里乃是御街,乃是宫门之外,与皇宫近在咫尺,今夜又是年宴之夜,眼下看似平静无波,实则于黑暗之中,不知暗藏了多少波澜。
于当下,他还得确认乔黄身后有无尾巴跟出来。
否则,稍有不慎,莫说乔黄,恐怕连他都得搭进去。
王爷是让他来接应人的,而非让他来乱上加乱的。
他在半道回转京城之际,同时也收到了王爷的另一个命令,如若乔黄任务失败,亦或撤出失败,那么便要他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