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无非是犯了帝王的通病,见殿下天资出众又得人心,怕威胁到他的地位。要不然怎么解释殿下被害后,那位也只是轻轻放下,并没有如何用心的查找凶手。”
封黎笙握着剑柄的手收紧。“不,皇兄只是不忍滥杀无辜。”
然他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在他心中,皇兄永远是那个如父亲般存在的温和兄长,可他同时也是执掌生杀与夺的帝王。素来天家无父子,况且他一直都知道皇兄不喜祁佑的锋芒果决。
他定了定神,打算把人先带回去。
赵恪却突然道:“送我去京城,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那两千万两白银的下落。”
封黎笙皱眉,抬手便打算卸掉他的下巴。
赵恪侧头躲开,勾唇淡笑:“王爷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来之前便以服了毒,三天后便会毒发,只要你放我去京城,或是让龙椅上的那位下罪己照,我便说出库银的下落。否则那些用太子殿下性命换来的银子,便会永远消失在世间。”
封黎笙扣住他的手腕搭脉,而后脸色一沉,他虽不是大夫,却也懂些粗浅的医术。
赵恪体内经脉紊乱,明显是中了毒。
且像他这种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即便是最残酷的刑罚,怕也问不出什么。
可那丢失的不是什么小钱,那是两千万两银子,可以够大夏所有将士三年的军饷。
若他真去敲了登闻鼓,皇兄最后怕是都得妥协。
就在情势陷入僵局时,一只信鸽飞了过来。
封黎笙取下信封,看完,压下心头的震惊,抬头漠然道:
“你或许不知,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赵恪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封黎笙把信放在他眼前:“难道你就一直未曾怀疑过,以采莲的本事,真的能做到无声无息控制住那么多人?”
赵恪看到信上内容。瞳孔猛的一颤。
……
沈明娇最终在离渡口几十里的一艘小船只上找到了赵夫人。
她让顾来的船夫加快速度,很快追上了那艘船。
那艘船上的船夫见对面船上站着这么多官兵。不由自主停下划桨的动作。
赵夫人走出船舱,眼神定定望向那名船夫,淡声道:“继续开。”
那船夫呆呆的点头,而后拼命摇动船桨。
沈明娇吩咐铁柱命人堵住那条船的去路,对着赵夫人的背影喊道:
“夫人,赵大人如果知道你为他做的这些,他一定会疯掉的。”
赵夫人闻言,背影僵了一瞬,却并未回头。
沈明娇走到甲板旁,继续大声喊:“你知道赵大人半个多月前带回来的云姝姑娘吧!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云姝姑娘,那只是赵大人对外设的一个幌子,他知道自己最终必死无疑,而云姝姑娘便是他给你寻的退路。他对你是有情的。”
此前她派去江南的人打听道,江南的确有位云姝姑娘,只不过两月前已经被人赎身,如今不知去向。
而从带回来的画像来看,那位云舒姑娘长相艳丽,眉宇间与赵夫人有几分相似。
赵夫人听到这话,身子不由自主绷紧,然后缓缓转过了头,哑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而此刻铁柱已经指挥着前来的船只逼停了那艘小船,两条船缓缓靠近。
沈明娇让铁柱带着他跳上了对面的夹板,离的近了,她发现赵夫人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些。她压下心底的不安,笑道:
“自然是真的,赵大人最近是不是总是激着你和他和离,他只是怕连累你。”
赵夫人闻言轻轻笑起来,似乎只听到这话便觉得十分开心:“可我并不怕被他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