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有时间,我想向您解释一下我的理论,它可以解释所有的星象,并可以与我的观测数据吻合。”
徐光启欣喜道:“愿闻其详。”并示意第谷走上讲台。在座的众人见穿着夸张贵族服饰的第谷站出来挑战徐光启,全体当了吃瓜群众。毕竟现在的欧洲,在天文观测方面,第谷布拉赫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第谷布拉赫走上前讲解他的“第谷理论”,即行星绕着太阳运动,太阳带着行星绕着地球运动——一种被观测数据逼迫出来的“地心说”。
第谷用了十分钟高度概括讲述了他的观点,并提出了几个实证的数据作为论据。尽管讲的时间短,但那得意的神态却一直贯穿始终的,最后他高声说:“伯爵先生,依据我的理论,教皇陛下在前年颁布了新的儒略历——我认为它应该被叫做格里高利历,每年被精确到了秒这个计时单位。”
徐光启闻言,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鼻子长得有点别扭的学者有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作为使节,他必须维护中华上国的尊严,于是接过这句话道:“中国在南朝时期的祖冲之,嗯,我算算啊——在您所说的格里高利历462年,算出每年为3652428141天;南宋庆元五年,格里高利历12年,杨忠辅制《统天历》,计算每年的长度为3652425天;八十年后,中国元代太史令郭守敬复算了这个结果,并用它来制定了《授时历》,我们现在还用着呢——它推算日食不算太准确。”
“最近几年,用日心说对新出的大统历进行了修正,推算日食已经完全正确——误差也在秒这个计时单位。”
如果说第谷对自己最骄傲的成就就是将格里高利历的每年精确到秒,他也因此名动欧洲的话,徐光启举出的三个实例对他简直是降维打击——有点欺负人那种。
伴随着大厅众人的惊呼,第谷布拉赫涨红了脸,握紧拳头恨不能给徐光启脸上来上一拳。徐光启恍若不觉道:“顺便说一下,我所说的祖冲之还算出圆周率在31415926和31415927之间,去年我朝的格物院士程大位已经把这个值精确到小数点后三十位即3
14159
26535
89793
23846
26433
83279。嗯,我能记住它是因为去年这个数成为京师大学考察新生记忆力的面试考题。”
在座的贵族和学者们明显看出,徐光启对第谷的傲气有些不满,否则也不会加上这么一句“顺便说一下”。但说实在的,第谷布拉赫的臭脾气和他的名声一样遍流欧罗巴,吃瓜群众多数喜闻乐见他吃瘪。
十三岁就进入哥本哈根大学读书的神童,现年三十八岁的第谷布拉赫被徐光启打击的有点大,脑瓜子嗡嗡的,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徐光启不是大明伯爵的身份,第谷布拉赫搞不好要向他发出挑战,用利剑来挽回自己的面子了。
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他侮辱了徐光启的话,教廷能组织个“新十字军”,把奥登堡给灭了。——正在尴尬的当儿,忽然人群中站起一人道:“伯爵阁下,我用割圆法把圆周率算到了小数点三十五位,后面的五个数是5288!”
徐光启松了一口气,连忙抬头看向讲台下,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跟他示意。见徐光启望过来,他涨红了脸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鲁道夫·范·科伊伦,是莱顿大学的一名数学老师,承蒙弗莱卡伯爵的厚爱,我得以来此听了一次精彩的演讲,向您致敬,伯爵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