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桓武这是什么意思?”
“桓武见识到了我凉州的军力,畏惧主公威名,所以反献媚行。”
“蜀军在侧,桓武不愿意和我凉州彻底撕破脸皮。”
“许长史这次行动冒险,可也为我军赢得了大量的补给,至少一两年内,我凉州军不会因为粮草武备之事而担忧。桓武见此,所以将我们得到的粮草辎重又反手赏赐给我们,也算全了脸面。”
府中幕僚议论纷纷,朱梓却不满意,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杨羡的身上。
“主簿,你说说?”
“禀将军,桓武这是瞧不上将军。”
杨羡话开口,便引得堂上一番口舌。更有甚者,当场喝道。
“邹义,主公面前,休得胡言。”
朱梓听闻此言,脸上依旧平静。
“说说理由?”
“在下曾翻阅古典,记得上面一句话:‘禄饵可以钓天下之中才,而不可啖尝天下之豪杰;名航可以载天下之猥士,而不可以陆沉天下之英雄’。桓武经此一败,除了对凉州军大加封赏,边境却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同时又在梁蜀交界增调了三万守军。很显然,桓武心中的大敌在蜀,而对将军,却仍然轻视。”
堂中一时寂静,朱梓一声大笑。
“说得好!诸君切不可因为此次胜利而生骄怠之心。”
堂中氛围一时欢松下来。武威是凉州首府,此刻春季的蛮兽潮刚过,许鹤又在不久前的行动中得罪了桓武。桓武心思莫测,朱梓为了以防不测,所以移师于武威。
一声军报,一名士兵带着风霜闯进了这座大堂。
“何事如此?”
这个人朱梓和在场的幕僚都认识,他是秦远的亲兵。
“阳绝关外蛮兽潮又起,镇北将军正在坚守,速请主公发援兵。”
“你说什么?”
除了杨羡,堂中所有人的面目都变了。以往蛮兽袭关,都在春秋两季,有时候也会迁延至初冬。可是从来没有在夏日出现过蛮兽潮!
“这次蛮兽潮不同寻常,那些蛮兽跟有人指挥一样,居然进退有度。关中兵力不足,镇北将军艰难抵挡。主公,军情紧急。秦将军说,他最多只能支撑十日。”
朱梓面色大变,他清楚秦远,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当下颁下命令。
“秦风,你率领城中骑兵,先行救援,务必要在三日内赶到阳绝关。”
秦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中央,跪拜道:“末将遵命!”
朱梓又看向了杨羡,“战事起,伤亡必增,主簿也跟着去吧!”
“”
杨羡有些郁闷,朱梓要秦风三日内赶到,可依秦风的性子,至多一日半便能疾行至阳绝关。
军令如山,杨羡跟着去,也必定要骑马。
可他有晕马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