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大营。
清晨寒冷,军寨之中弥漫着雾气。王翦独自一人,待在主将的大帐之中。
帐外马蹄声匆匆,人员往来不绝,十分喧扰。
王翦对着面前的沙盘,心中却始终冷静。
这是与赵国边军第一次作战,也是精锐尽出的一战。
随着日头上升,自交战以来第一份军报传来。
“报,李信将军率领三千飞军,已经夺得赵军左寨。”
王翦得报,手伸了出来,将沙盘上赵军阵垒最左边的一个营寨,摆上了秦军的兵棋。
这是一场小的胜利,但对于秦军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秦军之中,拥有着许多优秀的将领与校尉,足以完成上面布置的战术。
“报,王贲将军率领三千虎军,已经夺得赵军右寨。”
王翦又将兵棋摆在了右面的寨子之上,不带一丝表情,始终冷静看着这一切。双方形势的变化,则在沙盘上完全体现。
一个个军报传来,秦军在午时之前,基本上已经拔除了赵军在外围所有的据点。
只是在此时,王翦的面色却开始变了,变得认真起来。因为他清楚,这个时候,李牧要反击了。
大寨之中的士兵还未吃完饭,外面的军报已至。
“报,李信军于沙板坡受阻。”
“报,王贲军于十里沙遇赵军都尉奇,此时正在激战。”
“报,赵军忽出奇兵,复夺松石谷大寨。”
……
兵棋推演,自这一刻开始,便陷入了焦灼之势。在秦军的兵势深入之后,进入了李牧欲设战的战场时,双方便展开了拉锯战。
两军围绕着赵军设立的第二线阵地,反复争夺几个关键的位置。
直到日暮西斜,李信第一个回来。
他看起来很是狼狈,不过血气激昂,很是兴奋。
“上将军!”
“战况如何?”
“我军未克,看天色已晚,随退了回来。”
王翦点了点头。
“赵军左路阵垒岔路极多,赵军要比我们熟悉这里的地势,与之相对,要避免夜战,小心其夜袭。”
“末将明白!”李信感叹了一声,“赵国的这数万边军还真是厉害,我强攻了一日,对方纹丝不动。”
“这还只是开始。”
王翦刚刚说完,便听得一声急报。
“报,赵军边骑至十里沙,兵围王贲军。”
“我去!”
李信听完,立刻站了起来,却被王翦挥手制止了。
“关心则乱。对方将最为精锐的兵力围攻王贲,显然指着我们去救援,周围必有埋伏。”
“那该如何?”
“王贲的三千虎军皆是重甲,赵骑一时奈何不得。”
王翦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天窗外,夜幕将至。
“边骑尽出,对方后寨必定空虚,差不多了。”
王翦仿佛早就料到了李牧会有这一招,不多时,帐外一声急报。
“报,蒙武军奇袭赵军右路偏寨,烧毁其粮草物资若干。”
“偏寨被袭,赵军必然慌乱。李信,你率领你的飞军立刻急行军至小莫道。赵军边骑若撤回,则伏而杀之;不撤,则趁势夺取小莫道旁赵军三连寨,焚而毁之。我要让赵军最为精锐的边骑,今夜无家可归,无草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