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
“荒唐!”
张开地袖手一挥,看着眼前准备好了行囊,拱手准备辞行的张良。
“赵爽身为一国君长,居然立下如此荒诞的赌约,他是何居心?而你,居然还答应了。”
张开地的叱问下,张良显得很是平静。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与汉阳君立下这个赌约的时候,他即没有威逼,亦没有利诱。现在,我既然已经输了,就应该践诺。”
“那你可知道,圣人还曾说‘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今日你离国离家,只知信字,置忠孝两字于何地?”
张开地义正言辞,一字一字质问着,却遭到了张良更加强硬的回答。
“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放肆!”
张开地看着自己最为看重的孙子,还从来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有主意。最为重要的是,他对于韩王近日一系列操作,心中如此不满,甚至将这件事情上升到了无道这等高度。
要知道,这可是对于韩王这个韩国最高统治者的否定。
“祖父恕罪。良心意已决,决定远行列国,增长学识。”
张开地看着张良心意已决,知道如果再反对,也无济于事,语气放缓。
“你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应该外出求学,增广见闻。只不过,那个赌约万万不可行。”
张开地并不反对张良外出游学,韩国只是天下一角,一直待在这里,的确也不是办法。他对张良寄予厚望,自然希望他学有所成。
只是从此不再踏足韩国的土地,这个却是万万不能。
“祖父!”
“择日我会携礼物拜访汉阳君,让你与他解除这个赌约。”
张良见张开地语气强硬,只能说道。
“若是祖父真的要如此,那必须再说服一人。”
“是谁?”
“九公子韩非!”
张开地一愣,有些不解。
“这件事情与九公子何干?”
“这个赌约乃是汉阳君与我和九公子一起订立,如今我们两人都输了。要解除,自然还是要三人一起。”
张开地本以为赵爽立下这个赌约,乃是激张良年少气盛,一时戏语。可是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乎他原本所想。
张开地的心中,不禁自问一声。
赵爽要做什么?
“来人!”
张开地喝了一声,一名相国府的仆从自外走了进去。
“相国!”
“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
夏日炎炎,庭楼临湖而立。
赵爽与韩非对坐,执杯而饮。
湖上波光潋滟,远处飞鸟翔集,一片祥和之景。
“我输了!”
韩非放下了酒杯,说出这话时,并没有胜负之欲,反而很是坦然。
“九公子想输而已,并非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