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屋之中,一点灯火闪耀。
嫪毐走进了屋中,心中警意徒升,却闻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
“卫庄?”
双手抱着鲨齿,卫庄坐在了嫪毐的书桌之后,翘着双腿。
“你以为是来杀你的人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卫庄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嫪毐很是不舒服,不过他并没有发作。
“相邦派我过来,是为了告诫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而他嘛!”
卫庄一笑,嫪毐此时才发觉,这屋宇之中还有第三个人。或者说,这是他们刻意的配合。
身后的人影迅速接近,只是,明暗之间,看着卫庄的笑容,嫪毐一时间,松开了手中的剑。
腰窝上挨了对方一脚,嫪毐折在了地上,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找你算账的。”
卫庄一笑,嫪毐出奇的配合。因为他能确定,一旦反抗,在卫庄和他身后之人夹击之下,胜负未知。
更重要的是,嫪毐忌惮的是卫庄身后的吕不韦。
“掩日大人,相邦只是让你做好应该做的事情,可没有让你刺杀汉阳君啊!”
“盖聂、卫庄!”
嫪毐看着架在肩膀上的剑,脸上露着不善之意。他很清楚,盖聂与卫庄,这两个本不该凑在一起的人,可偏偏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
卫庄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欠人钱呢,也只能跑这一趟。”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这样的姿势让嫪毐很是愤怒,他嘶吼了一声,既不想要惊动外面的手下,惹人注目,也不甘就此受辱于鬼谷双雄。
“相邦让我来此,只是为了给你一个警告,让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误了你该做的事情。至于赵爽嘛,他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
卫庄伸出了手,摊了开来,是一副长命锁。
“他要做什么?”
嫪毐的眼睛通红,整个人就如野兽一般,要吞噬一切。
无论是卫庄还是盖聂,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东西对嫪毐有这么大的影响,他身上的杀气四溢,却在拼命克制着。
“那你就要去问他了。”
卫庄一笑,拔腿向外,盖聂收剑走人,屋中独余嫪毐一人。
“吕不韦、赵爽,迟早我会爬得比你们更高,让你们知道代价!”
......
下了一场雨,道路有些泥泞,秦军在押送着粮草,运往上党的大营。
一支弩箭的出现,让这本是有些枯燥的旅程变得危险起来。
“敌袭!”
号角声响起,秦军霎时间进入了备战状态。
只是,这支运粮队的主官却根本不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敌人?
“韩军?”
可当敌人进入视野之时,这位运粮队的主官已经不只是疑惑,掐了掐脸上的肉,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
大帐之中,一位老将坐在桌案之后,有些心烦意乱。
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黑袍人。
“将军,我军营地二十里之外,我军的运粮队遭人袭击,请求支援。”
“袭击?”
老将心中满是疑惑,一支离他主营这么近的运粮队,怎么会被人袭击?
关键是,那是在大后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