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点了点头,她不明白的很多,这个却是首当其冲。
“你当初在秦太子面前,扬言说不嫁给他。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么?”
高月低着头,支支吾吾的没有言语。
“你不用隐瞒,少女的心思虽然复杂,但我还是能够猜的透。”东皇太一缓缓说道。“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我才没有喜欢他,没有!”高月脸红红的,大声说道。
“秦太子和忘情大师,也就是楚国的熊心。这两者的关系,若隐若现,直到现在,我都看不透。”东皇太一看着高月的样子,心中却是透亮。
“我一方面答应秦太子,剿灭墨家,一方面却是没有对月神她们下达丝毫的命令。你知道为什么么?”
高月摇了摇头,却听得东皇太一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我如是,你如是。月神星魂,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也是一样。占卜的结果始终没有变化,星象也没有作出一点预示。对于阴阳家的前途,卦象依旧是大凶。只是我却不知道,危险是从哪里而来?这一切,也许很快就要有了答案。”
“答案?”高月似懂未懂的说道。
“没错。而且这答案就在秦太子与忘情大师之间。”东皇太一居高临下,看着高月,说道:“你看!”
星仪转动,殿宇之上漫天的星图无时无刻不在转动着。每颗星星都有着自己的轨迹,时隐时现,时暗时明。
“这颗星星便是你。”
东皇太一随手一指,高月却是从那繁杂的星图中一眼就认出了属于自己的那颗。
微小,却用耀眼异常。
“星与星之间交错交汇,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从星图上看,就在不久之前,原属于忘情的那颗星突然黯淡,本来聚拢在这颗王者之星周围大大小小的星也显示出了分离的迹象,你的也是一样。但是奇怪的是,你的那颗星与属于秦太子的那颗星这些日子以来却是始终没有变化,保持着恒定的轨迹,就是我要将你嫁给秦太子后,也是一样,这难道不是很有趣么?”
“这不可能。”高月从焱妃那里学得占星术,而且修为不低。“我与秦太子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为什么会有这种迹象?”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属于秦太子的那颗星混沌异常,丝毫没有一丝的轨迹可以依循。可是属于你的那颗星与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这便是我要将你嫁给秦太子的原因。”作为一代宗师,东皇太一并没有在小辈面前展示自己的无知而有任何羞恼。“星象变幻莫测,每一种的背后,往往都有着许多的解释。千泷,你明白么?此刻阴阳家之中,没有别人比你更适合担任阴阳家的继承人。这些日子,你已经将阴阳术的基础都学会了。此后,我将会将更为高深的阴阳术传授于你,你要好好领悟。”
……..
天微微亮。
行宫之中,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公子扶苏睁开了眼睛。
“公子殿下,用膳吧!”
昌文君指使着仆役将精巧的三层食盒端在了扶苏的御案之上。
打开盒子,第一层摆着的是一碗小米粥。二三层则是佐粥的糕点与小菜。
侍女将餐点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桌案之上,公子扶苏之前。
扶苏端起了小米粥,碗中冒着热气,小米粥那股芳香之气渗入鼻间。一夜未食的扶苏食指大动,温热的小米粥入腹,扶苏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扶苏放下了碗,用侍女递来的方巾擦了擦嘴角,问道:“昌文君,都准备好了么?”
“包括淳于越在内的一众大儒早已经准备完毕。阴阳家的人也已经上路。而天宗的晓梦大师,我们刚刚收到了她的口信,她答应了。”
“很好!”这一刻,公子扶苏的睁大了眼睛,眼中精光闪烁。“我们出发吧!”
扶苏明白,前方将是一场考验。
长长的队伍从行宫之中缓缓的开出,影密卫从旁护卫,向着小圣贤庄而去。
几乎同时,小圣贤庄掌门伏念于修习之中睁开了眼睛。此刻天已大亮,屋中的暖炉也燃烧殆尽,冒着丝丝的烟迹,却仍然能够抵御清晨的寒气。
“掌门师兄,颜路(子房)拜见。”屋外,儒家的两位当家请安道。
“进来吧!”
颜路与张良走进了这间屋子,端坐于伏念面前,日常行礼之后,张良开口道:“掌门师兄,公子扶苏怕是要来了。”
直到现在,秦国的太子那边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公子扶苏将来,他的目的在场之人都是明白,无非是要夺取小圣贤庄天下儒宗之名,从而掌握儒家。帝国的长公子势力庞大,小圣贤庄根本无法独自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这一点,在场的三人也都明白。
“要来的终究要来。”伏念修习圣王剑法,一举一动之中,依循儒家王道,平静沉稳,不苟言笑,却自有一股不凡的威严气度。“去将师叔请来吧!”
“已经派人去请了。”颜路回答道,小圣贤庄即将面对劫难,颜路却是十分淡然,温文儒雅。
时间悄然的过去,前去请荀子的弟子也终于回转而来。
“子思,师叔是怎么说的?”伏念看着有一丝局促的弟子,问道。
“我没有见到师叔。不过师弟却是说,师祖暂时无法过来。”
屋中三杰都是眉头微皱,伏念问道:“你可问明是怎么回事了么?”
“师弟说,师祖在与人下棋,而那人正是秦国的太子。”子思胖胖的小脸之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秦太子!”伏念微微一笑,身姿微沉,与刚才相比,周身气息更加圆融。
“子思,秦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张良问道。与伏念不同,张良的心中却又多了一份计较。如今小圣贤庄已经摆明了站在了秦太子一边,他张良明面也是一样。可是他的心中,却仍有一份执念,不能放下。
“师弟说,秦太子昨夜就已经来了,和师叔下了一夜的棋。”
“胜负如何?”
张良接着问道。
“师弟说,师叔输的很惨。到了现在,已经下了十七盘了。”子思的面色并不好,也许是来回胖奔波气息还没能平复过来。
“这样么?”张良低吟,嘴角微翘。
颜路看向张良,温柔的目光之中,映照着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