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拉着格尔巴乔跑了很远，才在一处露天座椅上休息片刻，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两人对视一眼，紧接着就大笑着来了个拥抱。

“皮尔斯，你不是说你在纽约吗？怎么回来了？”格尔巴乔说。

“我是来找你的。”

格尔巴乔不是蠢货，皮尔斯浑身上下穿着西装，价格不菲，就说明他找到了一份很体贴的工作，而来找自己，肯定不会为了炫耀，他没有那么无聊，难道是想要找自己去上班？

他眼角顿时一抖，颇有些希冀的看着前者。

“我老板想要一批愿意接收一批越战老兵，而且福利和待遇也很不错，还会买保险…”皮尔斯把公司夸得是都能开花了，但格尔巴乔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他明白个道理，你要付出的是你得到的两倍，没有什么公司是慈善机构，你能给他们带去价值，这才重要。

“这到底是什么工作？”他屁股挪了半边，语气也变得警惕。

不怪他，因为经常会有人诱骗流浪汉去卖器官，战友？伙伴？越熟悉的才越好骗。

皮尔斯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迟疑了下，“在索马里当雇佣兵。”

“什么？！”

格尔巴乔果然很激动，猛地站起来，这嗓门很大，顺利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成功的吸引了过来，行人很好奇的观望着，一个流浪汉和一个…成功人士？

“你去当鬣狗了？！”

鬣狗是正规军对雇佣兵等毫无信仰之人的一种蔑称。

格尔巴乔显然很激动，抓住皮尔斯的领子，“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说过什么吗？你说我们是军人，枪口不可能对准平民。”

皮尔斯右眼一沉，“我不记得了。”

格尔巴乔气呼呼的推开他，抓住自己那泛黄的背包就要走，皮尔斯在后面挥着手，“嘿！伙计，你以为你在装上帝吗？还是你用你那可怜幼稚的心在考虑这个社会？你是穷人，你妻子和孩子都离开你了，就因为你是穷人，鬣狗？鬣狗怎么了？你看，我有钱。”

皮尔斯从兜里掏出一叠美金，大约有十几张，他挥着，像是个疯子一样，朝着四周观望的人群，“想要吗？”

人群瞬间一安静，有个大胆的就问，“你能给我们？”

皮尔斯把手中的美金往天上一甩，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顿时那原本看起来充满礼貌的人群就像是失去了秩序，疯狂尖叫着，抢夺美金，甚至还有黑人互殴。

“看到没有？”

皮尔斯抓住格尔巴乔的肩膀，用力掰过来，指着地上的人说，“你有钱，才能让所有人当狗，你现在呢？你只是一条狗！”他还做着狗的样子，伸出舌头，“你就像个白痴一样，道德？信仰？我去他妈的！”

说着，还竖起两个中指。

“我老板从来不会吝啬，你知道他让我来美国寻找些老兵，给我多少资金吗？二十万美金，这些都让我支配，我能在演员工会找到一个二线明星，每天让她陪我，我能站在旧金山最高的泛美金字塔草她！而你呢？只能在垃圾桶里和狗抢吃的…”

皮尔斯很激动，他深吸口气，直视着格尔巴乔，“你想要当狗，还是当人？”

理想和现实的冲击早就让格尔巴乔变得迷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相信我，就像在战场上。”皮尔斯伸出手，语气变得温和许多，对方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出来，

“跟我走，去当人！”

皮尔斯拉着格尔巴乔笑着离开，后者回头看了眼，而身后那帮穿着得体的“文明人”在撕扯着，宛如魔鬼。

难道…金钱真的让道德和信仰都泯灭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