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杨善宗位高权重,不屑对付他,如今杨家衰落了,而他这个被杨家看不起的外室子却飞黄腾达,杨善宗一定是又嫉又恨,这才派了欧阳杰和王承秋过来。
难怪他每做一件事,欧阳杰就会诸般阻挠,以前他还以为欧阳杰自视过高,才会吹毛求疵,现在看来,欧阳杰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还有这个王承秋,看来也不是像欧阳杰所说,是死在秦珏手里,王承秋肯定是自尽,他给罗氏女下了毒,待到罗氏女毒发身亡,他的事情也就败露了,做为杨家的死忠,定然是一死了之。
高蕴想到这里,恨不能猛敲自己的脑袋,他竟然被杨善宗骗了这么久,被欧阳杰和王承秋骗了这么久。
难怪外室子的事情会传出去,他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件事就是杨家传出来的。
他是外室子的事,在高家也只有死去的高老太爷知晓,又怎会传出去?除了杨家还能有谁?
高蕴面如寒霜,相红的嘴角动了动,心满意足。
王宝,你这小王八旦惹出这样一个麻烦,干爹就给你拉个垫被的。
以高蕴现在的情况,自是不能去见皇帝。高蕴心灰意冷回到值房。今晚他在宫里当值,身边没有自己的人,好不容易盼到天亮,亲自到太医院去问了问,得知皇帝已经清醒,只是还虚静养,而罗娘子的病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要慢慢医治,慢慢调养,倒也急不得。
高蕴心头略定。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现在只觉头晕沉沉的,可他不能睡,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皇帝病了,早朝自是也免了,他没有留下和阁老们商议,便借口一夜没睡,身体不适,匆匆回府。
韩前楚刚刚打听到皇帝的病因,正准备开足火力讨伐高蕴,一转眼高蕴就溜了,气得他差点跳起来。
高蕴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问起欧阳杰去哪里了。
侍候欧阳杰的小厮说,这些日子欧阳先生总是一个人出去,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欧阳先生从来不说。
高蕴呵呵冷笑,要么杨善宗在京城里还有人手,欧阳杰是去找同伙了,要么欧阳杰就是瞒着他去结交京中权贵,为杨家打通人脉了。
若不是这两个原因,欧阳杰一个长年生活在四川的绍兴人,在京城里无亲无友,他还能去哪里?
有的人就是这样,无论别人对他有多么好,只要有一件事让他膈应了,以前的诸般恩情和好处,便全都荡然无存。
高蕴便是这样的人,他只记得杨家没有让他认祖归宗,却忘了他之所以能够平步青云,花用的全都是杨家的金钱和人脉。
趁着欧阳杰不在府里,高蕴叫来了自己的两个心腹。
这两个心腹,虽然没有欧阳杰的本事,可是他们都是他的人。
欧阳杰自从来到高家,便被高蕴奉为上宾,这两名心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听高蕴说要对付欧阳杰,这两人立刻拍起胸脯,朝堂上的事情,他们或许不行,可若是在京城里对付一个外乡人,那就好比是捏死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