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哥儿点头:“娘还说,爹爹小的时候,曾祖父选了管伯和若谷叔侍候您,曾祖父选得好。”
秦珏便反问他:“那你说一围死了,爹爹没让张长荣和张长春去报仇,你说是为什么?”
豫哥儿两条酷似秦珏的眉毛拧在一起,他想了想,道:“他一定是不忠心,做了对秦家不好的事,所以他死了,爹爹也不让人给他报仇。”
秦珏看着儿子,这小子虽然还小,可是被罗锦言教导得很好,又有罗绍和秦珈这两位心地善良却不愚昧的人引导,小小年纪便能明辩是非,举一反三,看上去倒也机灵,没让元姐儿比下去。
秦珏颔首,对豫哥儿道:“你是嫡长子,以后身边会有很多服侍的人,也会有很多手下,这些人里有能力强的,也有能力差的,有聪明的,也有蠢笨的,若是让你来挑选,你会选哪一种?”
豫哥儿又是想都没想,马上说道:“只要他们对我忠心,就全都可以用,如果不忠心,不论他有多聪明多有本事,也不能留在身边。”
秦珏笑了,他伸手拍拍豫哥儿的小脑袋,道:“表现不错,墙上这张弓送给你了,等你能拉开时,打只狐狸送给你娘做衣裳。”
“真的?谢谢爹,谢谢爹!”豫哥儿高兴得哇啦哇啦地叫个不停,跑到墙连窜带跳,也没能把那张弓取下来,秦珏看着有趣,把弓摘下来给他。
豫哥儿喜不自胜,不停看向窗外,秦珏没好气地道:“带上这张弓,去向你娘显摆吧,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小心冲撞着你娘。”
罗锦言正在吩咐丫鬟们给元姐儿和三月收拾换洗衣裳送到杨树胡同,豫哥儿就大呼小叫地跑进来了。
“娘,您快看,爹爹把松涛轩里的这张弓赏给我了!”
他指着身后,帘子撩开,两个小厮正抬着一张大弓站在廊下。
罗锦言把他拉到怀里,亲了又亲,嘱咐他要跟着彭师傅勤练骑射,早日把这张弓拉开。
豫哥儿高兴极了,晚上陪着罗锦言一起吃饭,吃了几口便眉飞色舞说个不停,雨水连忙咳嗽一声,他惊觉,下意识地捂着嘴,看向炕桌上首,这才想起来爹爹没有回来用饭。
他问罗锦言:“娘,我爹没说出去吃啊,要不我去给爹送些饭菜过去吧?”
他现在恨不能把他爹的马屁拍穿。
罗锦言却是知道秦珏晚上有安排,这会儿可能已经不在松涛轩了,她对豫哥儿道:“你爹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豫哥儿立刻道:“等他回来,我去给我爹送醒酒汤吧?”
罗锦言道:“你爹有分寸,不会喝多的,你就省省心闭上嘴,吃你的饭吧。”
豫哥儿低头扒饭,脑袋里却在想着要怎么找个机会,再到松涛轩里跟着爹爹处理事情才好,再过二十多天,他就要搬到前院了,他是大人,当然要做大人的事。
因此,晚饭吃了些什么,他全都没有留意。
罗锦言也同样食不知味,她知道秦珏应该已经在楚茨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