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老爷叹气,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发脾气也极难改变顺姐儿的决定,他只能悻悻的道:“我明天一早就和齐云侯碰个面!”
“希望叔祖不要让我失望!”顺姐儿的话让心中另有打算的二老爷心里咯噔一下,摇摇头,这个丫头太了解自己的秉性了,要在她面前玩点什么花样的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羽儿一定要去南疆吗?”与此同时,齐云侯府的主院也正在商议这件事情,老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陆博涵,道:“身为将门之后,羽儿上战场是分内之事,可是为什么不能和你们一道前往北疆呢?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子两个在旁边看着我也能放心啊!”
“这是羽儿自己的决定,而且他没有和我们商议就请战,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插手,将他调到麾下,对他的前程定然会有极大的影响。”陆博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他叹了一口气道:“羽儿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我应该知道他会做这样的决定。衡儿随我们出征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自然不愿意和衡儿一道,更不愿意在归来之后让人说他是靠着我和他父亲的照顾才能下功勋……这个羽儿啊,有的时候就是太……唉~”
“要不是因为衡儿的话他用的着这样做吗?”老夫人也忍不住的叹气,嫡子不长,长子不嫡对他们这样的公侯人家最是致命,尤其是长孙陆涛衡不是那种平庸之辈,打小就很出色,陆涛羽做什么都会被人与长兄比较,他能没有压力吗?再说,陆涛衡看起来倒是甘愿做一个辅佐弟弟的庶出兄长,可事实呢?傻瓜都不一定会相信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陆博涵看着妻子,摇头叹气,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明日和郭怀旭找时间见个面,羽儿和六姑娘的事情暂且放下,等羽儿回来之后再谈吧!”
“为什么?”老夫人一惊,看着他问道:“你到底还有什么没有与我说的?外人都以为羽儿没有上过战场,可是实际上他十二岁以后每次你们父子出征都会带着他,他也是流过血,见过死人的,不是不知道战场残酷的愣头青。南疆战场没有你们照应,是没有在你们身边那么让人安心,可是北羌族的强悍不畏死也是南蛮族无法比拟的,怎么就让你担心成这个样子了?”
“南疆的主帅是忠武将军马海宁。”陆博涵的话一出,老夫人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添了些青色,这无疑是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不行,我和羽儿说,让他改变主意!”老夫人噌的站了起来,道:“马海宁在你麾下的时候犯错被你严惩之后一直记恨在心,他又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他要是不给羽儿小鞋穿才是怪事,我不能让羽儿那么任性。”
“没用的!”陆博涵看着妻子苦笑,道:“任命出来了,只是还没有下达到每个人而已,我是看到了任命才知道羽儿居然做了那样不理智的选择。”
“我们该怎么办啊~”老夫人颓然的跌坐回去,说话已经带了哽咽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孙儿惨遭不幸。
“还能怎样,只能听天由命了。”陆博涵看着老妻脸上一片死灰,叹气,道:“你也不用太悲观,外人都说衡儿很不错,是将门虎子,可我们都清楚,羽儿比衡儿更强,只要马海宁不使绊子,阴羽儿,他也不会有什么的,挺多就是立不了多少功劳,受点伤而已。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安插了一些信得过的老部下前往南疆,有他们照应,马海宁不敢胡来的。”
“他是主帅,还用得着用什么阴谋诡计来算计羽儿吗?他只要将最难啃的骨头丢给羽儿就足够了!”老夫人不是完全不晓战事的内宅妇人,她年轻的时候跟着陆博涵到过边城,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和惨烈,明白在战场上人命有多么的脆弱,更清楚在那样的环境中想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有多么的简单。
“我知道!”陆博涵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不见一丝悲伤,道:“我会主动的和郭怀旭说明延迟议婚的缘由,他要真的是很喜欢羽儿的话,他定然会暗中向马海宁施压,让他心存顾忌不敢乱来,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打算?”老夫人看着陆博涵道:“给羽儿安排通房丫头,给他留下血脉?羽儿一定不会答应的,他自己受的苦怎么会让自己以后的嫡子再重复?”
“你先安排吧,至于羽儿愿不愿意答应又再说。”陆博涵也知道这样并不好,但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他也只能重复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