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是波辛大厦里最后一个皈依者了,伊博伊克,是不是很荣幸?要不是我们确定目标就在波利斯市,哪会让他牺牲..等着吧。”
耳边安静了。
血魔确定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夏佐揉了几下眉头,想不明白..
…
当天晚上6点。
夏佐在餐厅里用密讯指环和安茹儿聊了一会儿,提起公文包走向电梯间。
步入地下7层的大实验室时,他激发毒素感应,隐蔽的视线在值夜班的研究员身上一一扫过。
没有人携带着毒素,个个都是法师学徒,神情举止正常。
夏佐面色镇定地坐下,激活【血缘感应】,边监视培养罐,边监听腹黑血魔和伊博伊克的对话。
一直到晚上23点50分之前,这间实验室里都没什么异状。
“伊博伊克,准备好。”耳边响起腹黑血魔的声音。
夏佐的心跳有些加快,抬起头扭了下脖子,目光自然地放到培养罐上。
“组长,解毒液快下降到临界值了。”监控培养罐内溶液的研究员说道。
安娜从封闭式操作台前站起来,看了下1号罐体的溶液刻度线,“通知制药组来送解毒液了吗?”
“通知过了,没人回应。”
安娜摸出密讯指环,问道,“多久前通知的?”
“半小时前,达到第3条预警线时通知的。”
“这么久都没人来..”安娜纤眉蹙起,拨动指环的拨片,“我和主管说一声吧。”
她的讯息还没发完,实验室的房门开启了。
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提着金属箱走进来,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中午没休息好,制作解毒剂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安娜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指环复位,然后又拨了几下,同时说道,“快灌入解毒液吧。”
“好的。”中年男人盯着1号罐体,走向操作台。
夏佐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他上午和维克斯主管一起送来了改良过的解毒剂。
夏佐装作伸懒腰伸出双臂,胳膊放下来的时候,右手隐晦地拍了拍冥想中的雷克索尔。
光头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了夏佐在身后摆出的“警惕”手势,便面色不改地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打量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似乎有意拖延时间,一遍遍地检查着箱子里的玻璃瓶。
在伊博伊克的躯壳浮出液面一小片时,他把自己的左手指头塞到嘴里,猛地一咬,再将鲜血淋漓的左手插进输液管道里。
“啊!”离得近的女研究员被血淋了一脸,尖叫一声向后躲去。
大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员还算镇定。
离得远是一个原因。
主要是能来这里做研究的人都接受过训练,知道怎样应对突发事件,大家结伴施放出法术屏障,将中年男人挡在操作台旁。
那个脸上沾血的女研究员,被同伴安抚住了,躲到众人后方用施放出水流清洁面孔。
安娜快步走向墙上的报警按钮,却被一层薄薄的法术屏障拦了下来。
雷克索尔从躺椅上坐起来,朝安娜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报警,散去了拦路的法术屏障。
“你们都出去。”雷克索尔压低声音说道,低头看向坐在手边的夏佐,“你留在这儿。”
光头施放出一道厚实的屏障护住夏佐,等研究员全部离开后,慢慢地走向中年男人。
1号培养罐里的液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有许多暗红色的碎肉块在里面流淌。
水晶射出的光芒已然失效。
血魔伊博伊克正在吸食血水和肉块,红沙像虫类的口器一样张合。
雷克索尔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关闭输液管道,抽离罐内的液体。
血水流走,水晶光芒恢复功效,伊博伊克被定住了,保持着最后的动作。
中年男人毫无反应,双眼里没有眼珠,眼白上充斥着肿胀的血丝。
雷克索尔抬起手,勾勒法印,施放出一道光束。
中年男人如同被榔头砸中了脑门一样,左右晃动脑袋,身体歪歪斜斜地站在原地。
“你在波辛大厦还有同伴吗?”雷克索尔话音平稳地问道。
“我不..知道..”中年男人喃喃说道
“你接受过几次转化仪式?”
“3..次”中年男人的脑袋上凸出来一块,像是长出了一个大水泡,两秒之后又凸起一个大包,脑袋渐渐变得畸形。
雷克索尔抬起手,施放出一道椭球体屏障,将对方整个包裹住,“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卡..莫..珐..斯。”
雷克索尔听到对方吐露出一个非人的名字,平静的双眼流露出一丝哀叹的意味。
他右手掌心按到椭球体屏障上,施放出汹涌的金白色火焰。
屹立在火焰中的中年男人,像皈依的信徒一般虔诚地下跪,面朝的却不是狩魔大师,而是培养罐里的血魔…
火焰席卷中年男人的身躯,毛发和血肉化为灰烬,骨头开裂、变黑最终变成废渣落向地面。
雷克索尔撤去法术屏障和烈焰,朝夏佐招手说道:
“这条输液管道里还残留着他的血液,我推测血水里有某个血魔或者血瘾者的血纹。你让维克斯派人来拿去鉴定一下,顺便给我一份血液样本。”
“好的,大师。”夏佐摸出密讯指环,低头发送讯息。
雷克索尔翻开放着解毒剂的金属箱,仔细检查了里面的液体和箱子的边边角角。
接着,他走到培养罐旁,凝视里面的血魔伊博伊克。
“你在拖延时间,血魔。你觉得我是傻子吗?”雷克索尔嘲讽笑道:
“哈哈,这个培养罐的玻璃是单向的,你看不到外面,你以为这里只有研究员?”
夏佐瞥了眼自言自语的光头,放下手里的密讯指环。
他一直保持着【血缘感应】,自伊博伊克吸食到血纹开始,腹黑血魔就没说过话了,看来伊博伊克很满足今晚的收获,没再向腹黑血魔提出请求。
雷克索尔从药剂带上抽出一支黄褐色的药剂瓶,往嘴里倒入药水后,脸上浮现粗大的青色血管,看上去有些狰狞。
他抬起双手,施法出一道威能强劲的衰败诅咒,烙印将整个红沙覆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