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抚台,你这是从大同城里杀出来的?万岁爷呢?是不是已经......”
张维贤听说张翼明带兵过来了浑源州,立即就出城相迎,见着风尘仆仆的张大巡抚,连招呼都没打,就拉着他问了起来。
问了几句,才发现张翼明的脸色有点古怪,才停了下来,想了想后,又开始打听了:“张抚台,老夫问你,六月初七这天万岁爷是不是带着一千骑出城去和鞑子交战了?”
张翼明摇了摇头,“不到一千,只有六七百人,一起出了北关城,那时城外还有大同镇的数百人,正在和鞑子的骑兵交战。”
张维贤老爷子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那万岁爷是不是打胜了一阵?”
“对,对。”张翼明点点头,“的确胜了一阵......英国公,您怎么都知道?”
张维贤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追问:“那之后万岁爷是不是领着一千人过了御河?”
“对啊!”张翼明道,“满总镇一开始还拦着,但是哪里拦得住?”
“然后万岁爷就在御河东岸遇上了插汉部的大队人马?”
“对对......英国公,您都知道啦!”张翼明佩服的点点头。
英国公接着说:“然后万岁爷就陷入鞑子的重围,派人到大同城呼救了?”
“......”张翼明一下没反应过来。
英国公还在那里说呢,“然后满桂就带着万余大同精兵和万余帐前骑兵过河救驾,结果被鞑子的十万大军重重包围......然后鞑子又挥军攻打你的大同城,你守城不住,突围而走了!是不是啊?”
张翼明瞪着眼珠子看着张维贤,“英国公,你这是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就是代王和大同城内几个郡王啊!”张维贤急急地问,“张抚台,天子怎么样了?还在吗?有没有和土木堡的英庙一样?”
张翼明抬手指着张维贤,话都说不利索了,“英、英、英国公,你、你胡说什么呀?”
“胡说?哪儿胡说了?”张维贤望着张翼明,也觉出不对了。
“那个,那个过御河和鞑子交战后的内容都是胡说!”张翼明挑起个大拇哥说,“咱们万岁爷可是勇冠三军啊!”
什么?万岁爷勇冠三军?
张维贤一愣,“怎么个勇冠法?”
张翼明道:“万岁爷在御河西岸时就遇上了蒙古第一勇士贵英恰!”
“我知道这人......”张维贤道,“他可是虎兔敦汗的中军万户,有万夫不挡之勇啊!”
张翼明一挥手,“给万岁爷斩了!”
“什么?你说什么?”张维贤瞪着眼珠子,“谁把谁斩了?”
“当然是咱们的万岁爷把蒙古第一勇士斩了!”张翼明用夸张的语气说,“阵斩啊!大战三十回合,阵斩贵英恰!”
“啊!”张维贤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张翼明接着又道:“那个贵英恰的娘子是虎兔敦汗的妹妹兀良哈大公主,听说丈夫被万岁爷斩了,就报仇心切,冒充虎兔敦汗来寻仇,在御河东岸和万岁爷单挑,只几个回合就给万岁爷捉了!”
“又单挑,又捉人......”张维贤说话声音都哑了,“这是万岁爷?”
“还没完呢!”张翼明又道,“在万岁爷生擒兀良哈的当口,两边的大队人马就到齐了......万岁爷其中带着骑兵冲阵啊!”
“冲阵?冲谁的阵?”
“当然是冲虎兔敦汗的阵了!”张翼明道,“两军从初七傍晚一直打到深夜,万岁爷冲了个七进七出,杀得插汉部尸横遍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