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卡住三山浮桥、大伾山、天成堡、汶子山和白马城这一系列的险要,就能牢牢扼住强渡黄河南下的金兵的咽喉,让他们在开封府城下使不出太大的气力。那么屯兵梁山泊,则能拽住绕过黄河北流河段,走开德府、濮州、兴仁府入开封府界的金兵的尾巴。而且还能不停用刀子戳金人的后背!
这个开封府北面的三山浮桥,东面的梁山泊,再加上西面的荥阳——广武山一带山区,合在一起,就是保卫开封府的三大要冲了。
只要这三大要冲在手,金贼即使可以突击到开封府城下,也很难长时间的困城包围,最多就是求个速战速决。
而以开封府的坚固,又岂是金军可以速取的?
只可惜在原来的历史上,开封府的保卫者们在何灌、梁方平兵败三山浮桥后,就再无力在开封府外围进行有效的防御了,最后只能凭着一座孤城进行顽抗......
不过赵楷现在已经顺利“打出”开封府了,自然要在开封府外围布置停当才能回去。
他带去三山浮桥的大军,当然也不可能都跟着去上梁山了,三山浮桥不能不守啊!所以赵楷就留下何灌、王渊这两位老将统兵一万三千多人留守三山浮桥——其中何灌以行营使的名义兼任东京东北面制置使,兼知浚州事。而王渊则加了一个行营副都统制的官,并且兼知滑州事。
而赵楷则和韩世忠、何栗(也暂时给加了个行营使)一起率领万余骑兵,在正月初八日清晨,悄悄的离开三山浮桥东南的汶子山大营,然后一路向东,直奔郓城县而去。
由汶子山大营到郓城县不过200余里的路程,赵楷所率领的又是轻捷彪悍的骑兵,而且所通过的官道也条件良好,走了不过三日,郓城县低矮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了。
在队伍接近郓城县城的时候,赵楷发现了一处位于官道边上的土丘,就策马而上,登高望远了。
郓城县城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宋朝的小县城,虽然紧挨着梁山泊东岸,但是距离广济河(五丈河)还有点距离,所以也算不上交通枢纽,当然算不得繁华了,人口顶多就是两三千户。
“陛下,这梁山泊一带向来不大太平。”之前劝赵楷早日回京的何栗这会儿跟在赵楷身边,当起了“向导”。
他现在还知着兖州,而兖州就在济州(郓城属于济州)隔壁,所以他也算半个东道。
“是梁山好,额,是梁山贼寇在闹腾吗?”赵楷问。
“梁山泊位于水陆枢纽,地形又非常复杂,梁山泊乃是一片湿地湖泊,方圆足有数百里。而梁山则是水中之山,向来是山贼水寇盘踞之地!”
“良臣,你怎么看?”赵楷又回头问韩世忠。
韩世忠也跟在赵楷身边,在何灌、王渊留守三山浮桥后,韩世忠就成了赵楷手下的头号武将了!
韩世忠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招揽梁山一带的水陆好汉……有了他们的协助,才可以尽快组建水军。有了水军,这数百里水泊才能任我纵横啊!”
赵楷点点头,道:“良臣,朕稍后想设立亲征行营梁山大营,节制濮州、郓州、济州、兖州等处兵马团练保甲事……你可愿意出任梁山大营总管,权知东平府事(郓州已经改名东平府了),并领数千精兵,坐镇梁山?”
亲征行营下的大营虽然是个“临时”的衙门,但却可以让大营总管借用赵楷的皇权,暂时摆脱宋朝官场对武将的束缚——毕竟这个大营总管是代表皇权的,名义上只是在皇帝不在营的时候管一下事儿而已。
韩世忠知道梁山紧要,当然不会推辞,就在马背上抱拳道:“官家放心,洒就泼韩五一定为官家看好梁山大营!”
“光看好可不够!”赵楷摇摇头,“还得出击!朕不指望你和金贼主力硬碰硬,但你得不停的用刀子捅金贼的后背,尽可能打死打伤一些打草谷的阿里喜兵……总之,不能让金贼安宁!”
说着话,赵楷又扭头对何栗道:“何卿,辛苦你一下,去把濮州、郓州、济州、兖州等处的知州、通判、兵马钤辖都叫上梁山……朕要亲口告诉他们,他们今后要受行营梁山大营节制!
何卿,等此事办妥了,你就去应天府,接任京东两路的阃臣宣帅……记住了,梁山大营之兵不归京东宣帅管辖,而京东宣帅的主要职责,是保住应天、徐州、济南去、青州等地不失!”
“陛下放心,臣必殚精竭虑,为国守土!”
赵楷点点头,一挥手指着不远处的郓城,“走,咱们先入郓城,再上梁山……朕还要在梁山上打出高俅的旗号!”
高俅现在已经有点威名了,正好用来拉个仇恨——反正他已经病入膏肓,也不会害怕什么“杀俅始可言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