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这不合规矩吧?”说话的是今次的主考官,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郑亿年。
“规矩?”赵构的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了。
郑亿年看见他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就一哆嗦,“官家,是老臣记错了,您当堂阅卷可以杜绝考生作弊,也免得私相授受,实在太圣明了。”
赵构哼了一声:“朕当然圣明了,赵楷、赵桓是瓜分了大宋朝的文武才得以成就帝王之业的。只有朕才是白手起家而创下基业,只可恨......”
真是太可恨了,创业的工具损害了!
他正恨着呢,几个短发举子已经被两个刀斧手推上来了,还有个小黄门在前面开路。
“官家,人已经带来了,这是他们的卷子。”
那小黄门是赵构的心腹......赵构原本看不上这些没了根的人。但是阳山之战回来后,就开始和这些人有共同语言了,所以不断扩充自己的阉人队伍,算上他本人,宫中的阉人都有好几百了!
赵构接过那几张卷子,开始看了起来,一看就忍不住皱眉,写得什么?狗屁不通!
他换了一张再看,还是不通,还不如前面那个,居然还有好多错别字.....勾践的践字都写错了,成了“贱”!
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赵构很贱”吗?
“哼!”赵构咬牙切齿,然后又恶狠狠的看了看那几个短发士大夫,其中一个已经面无人色,快给吓尿了,估计就是写“勾贱”的那个!
“好!写得好!”赵构点了点头,“你们几个都是有学问的,都是进士了,全都授秘书监编修!”
什么?
这就中进士当官了?
几个新科进士都傻眼了,他们没那么大学问啊!他们不配中进士啊!他们得回去好好学习......
不过现在谦虚也没用了。赵构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当官四件套——一件绿色的袍子,一顶乌纱帽,一枚木头腰牌,一把短刀!
“官家,臣乃文士,不能武,要刀做什么?”刚才那个面无人色的家伙看见刀子,哪里敢接?赶紧往外推啊!
赵构冷冷道:“你现在已经是天子之臣了,守土有责!等会儿随朕上城御敌!”
什么?
御敌?
这是中进士?
这根本就是当了撞令郎!
“臣,臣不敢......”那家伙噗通一下就给赵构跪了。
赵构哪里会放过他?冲着一个刀斧手吼了一声:“那这逆臣斩了!”
斩了?
那刀斧手和那逆臣都给惊呆了。
他们本来以为赵构是重文轻武、不杀士大夫的好官家。现在怎么也和赵楷一样了?
“斩!”赵构怒吼一声,脸上杀气密布——他可是在高丽国打死了很多老虎的“大金大王”,超凶的!
那刀斧手立马就怕了,也不管什么文官不文官的,抡起大刀就劈下去了......可怜那个倒霉催的新科进士,莫名其妙就掉了脑袋,连惨叫都没发出——其实他不是那个写“勾贱”的,而且那个写了“勾贱”也不是要讽刺赵构,是真的写了错别字!
校场之内那些考生目睹了这一幕,全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考得不好要杀头?大宋朝还有这规矩?
那不行啊,一定得好好考,怎么都得把命保住吧?
这个时候赵构已经张开喉咙说话了:“各位举子!今日国家有难,逆贼的兵马已经到了临安城外,朕知道你们都和朕同心,所以才提前办了科举......今天只要来考试的,不管认不认字,一人一个进士!朕给你们进士,给你们官做,你们也得和朕一起守城,一起把城外的红巾贼打退!朕和你们共天下!打不退,咱们一起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