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检验炸壶的实际杀伤力,完颜吴乞买还让人在这个炸壶周围摆了几十个披了铁甲的草人,现在全都给炸翻了。
不仅翻了,而且大部分稻草人的身上都插了一块儿甚至几块炸壶破片或铁砂。披在它们身上的铁甲遇上这些破片和铁砂,好像都跟纸糊的差不多,全都给打穿了。
这稻草人要是有命,现在一定都活不成了!
“这,这也忒厉害了吧?”完颜斜保蹲下了身子,一个一个的翻看着被炸壶炸翻的稻草人,越看脸色越铁青,“一个壶就那么厉害,要是来个十万八万只炸壶,咱女真天兵可怎么打下去啊......”
“斜保,少说两句!”完颜宗翰听见儿子斜保又在胡说八道了,赶紧吼了他一嗓子——这小子的乌鸦嘴忒邪性,对大金国的杀伤力太大,对大宋却没一点用处......这些日子完颜宗翰可没少让他咒赵楷,那小子也算听话,天天说赵楷要魂飞魄散,可却一点用都没有!
完颜宗弼并不知道斜保的乌鸦嘴多厉害,还在帮他说话,“粘罕,斜保说得没错啊......这一壶下去就撂倒好几十,这仗怎么打?”
“这仗......不打了!”完颜宗翰连连摇头——儿子的乌鸦嘴都说过了还打个屁啊!
“不打了?”吴乞买眉头深皱,“难道白来一趟了?”
“陛下,”斜保忽然插话了,“其实也不是不能打......只是咱们得在河北取守势,以免撞上配备了大量炸壶的精锐宋军。”
“在河北取守势?”完颜宗弼问,“那在哪里取攻势?河东吗?”
“河东自然要攻,”完颜斜保说,“但那只是佯攻,可以让合不勒出兵......以吸引赵楷从西北返回。”
宗弼又问:“那咱们到底该打哪里?”
完颜斜保笑道:“中央打不动,当然打两翼了!左翼出西北,右翼下东南。赵楷本事再大,也只能顾上一头,咱们总能在另一头得手的。”
“下东南是打赵桓......”完颜宗弼又问,“出西北又是打谁?”
“出天德军,然后沿着黄河往兴庆府而去,到了兴庆府后相助党项人反攻灵州。”完颜斜保说,“赵楷不远千里出兵灵州,不就是为了把西夏打出局吗?既然他一心想让西夏出具,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不让西夏出局!”
不得不说,这个斜保除了乌鸦嘴厉害之外,还是很懂一些战略布局的!
斜保又道:“不过这一路也仅仅是个牵制......毕竟赵楷在西北的优势已经确立,咱们也不可能真的出动大军去支援西夏。所以咱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两淮之地!”
“取两淮?”完颜宗望皱眉道,“两淮夏季酷热,岂是我女真久留之地?”
他被“热没了”半条命,现在还心有余悸,不大愿意南下了。
“我不怕热!”完颜宗弼拍了拍胸脯,“我去打两淮......两淮可是富庶之地啊!”他又看了完颜宗构一眼,“而且还有兀里妹带路,一定坏不了事儿。”
兀里妹,也就是完颜宗构听了这话,心情也有点复杂了......儿皇帝当然是想当的,但是给金兵带路去打两淮实在也太难看了。而且现在赵桓又没死,轮不到他当儿皇帝啊!
“那赵楷呢?”完颜宗望问,“真就不管了?他现在日益做大,越来越难对付了!”
斜保笑道:“咱们就是要让他一会儿西北,一会儿东南,疲于奔命!而且咱们向东南出兵还有个目的!”
“什么?”
“抢铜啊!”完颜斜保道,“咱们的地盘上好像没有多少铜啊!而大宋的东南又是天下产铜、炼铜之地。如果将来的天下之争要以炸壶决胜负,那可就要比谁的铜多了!赵楷的铜本就比咱们多,而且赵桓一年还给赵楷600万贯,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赵桓真是人在江东坐,祸从壶中来了......而且他给“皇太弟”赵楷的年俸并不都是发钱的,有三百万是米,一百万是丝绸,一百万是茶叶和银子,只有一百万是铜钱啊!
可是完颜斜保却不顾事实,把这六百万都说成是铜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