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从漠北镇州打回来了?
还是皇帝吴乞买突发疾病要驾崩了?
完颜宗望眉头大皱:“咱们得尽快联络上燕山府才行!”
完颜阇母道:“可咱们已经派出了两波信使,都在临漳和魏县一带被人堵回来了。”
临漳属于相州,魏县属于大名府。这两个州府现在是河北大元帅府的核心地盘,都驻有重兵,当然没有那么容易通过。
完颜宗望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有办法了!
咱可以利用那个康王和张太宰带路,打通和燕山府之间的道路。”
......
刚才还在和完颜宗望说话张邦昌,当然是听不懂女真话的,但是他身边有个懂女真话的赵良嗣跟着。这个赵良嗣听见完颜宗弼的嚷嚷,马上就翻译给张邦昌听了,而且还自己加了点料。
赵良嗣压低声音道:“相公,金人的四太子说出大事儿......看来是李相公的行营大军提前出兵了,还叫金人的哨探给发现了!这下可完了,金人的二太子、四太子,还有那个什么元帅,现在一定在商量着杀我们俩的事儿了!”
他还真是能脑补,而且还补完以后还一股脑的倒给了张邦昌这个孬相公。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还挺伤心的......要死了,能不伤心吗?而且他还是个白死的货!他并不是人质,只是个送货,不,是送人的。
把人送到地方,他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可是他和金营当中的高层都很熟悉,完颜宗望、完颜阇母两人很热情的留他吃饭。赵良嗣担心金贼起疑心,于是就留下来了。没想到这一留,就要吃断头饭了......
这个时候康王赵构也凑了上来,紧张兮兮的问:“怎么啦?怎么啦?”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把张邦昌给问哭了。张邦昌也不搭话,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起来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赵构也明白了,不过他比张邦昌要勇敢一点,没有跟着一起哭,而是叹了口气,面无人色地说:“此男儿事也,相公何必如此......”
张邦昌哪里肯听赵构的劝,只是伏地痛哭,还越哭越欢,声音都传到在月亮门外商量事情的完颜宗望、完颜宗弼、完颜阇母三人耳中了。
听见哭声,三人都觉得奇怪,于是就结束了谈话,一起返回了正在举行酒宴的院子,进去之后就看见张邦昌哭翻在地,赵构和赵良嗣则在边上叹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设也马死了,那个张邦昌伤心什么?
完颜宗望张口就问:“赵贵使(赵良嗣),你家张相公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赵良嗣是老狐狸了,特会察言观色,看见完颜宗望、完颜宗弼、完颜阇母三人的脸色,没有发现杀气,“他这是想年娘亲了!大宋孝治天下,张相公更是天下有名的孝子,他的娘亲今年八十岁,已经卧病在床多年,都靠张相公亲自伺候。可这一次张相公为了送贵国大军北还,不得不和亲娘别离,现在心中想念,所以才痛哭不止。”
“哦,”完颜宗望点点头,“某家也是孝子,也怪想念爹爹的......这样吧,张相公就留在某家身边,不必北上报信了,这样也可以离开封府近一些,等某家的大军入了定州,就放他回去。”
“北上报信?”赵良嗣一愣,“去给谁报信?”
“当然是给我军北撤沿途的宋国官府报信了!”完颜宗望笑道,“和局已成,干戈已止,我军北退时当秋毫无犯,宋国的官民也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难道不好吗?”
“好好好,当然好。”赵良嗣连连点头。
完颜宗望笑道:“既然你都说好,那你就和康王一起去吧......某家让韩常、郭大郎领五千精兵和你们一起北上,直到定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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