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知道,嗯……
每当夜晚,灯火辉煌,我总会恍惚地问自己,原来已离家千万里。
脚下虽有万水千山,但心中的世界,做梦仍然回家乡。
家乡啊家乡,无数次照亮我的梦乡,看见下雪,就惦记着远方的家是不是安然无恙。
来,六子,我们共同为大哈尔滨干杯,也正式欢迎一下江西人常菁。”
刘柳当子滔这番话是一时感慨,是醉话,他哈哈哈笑着说:“好湿好湿!”
常菁早已经喝得脸通红,举杯说的是:“我去,子滔,和你平时风格太不符了,太煽情,说的我都想我妈了。”
这面三个小伙子有吃有喝又笑又闹,再看医院里的江家人就没那么开心了,连饺子都吃不进去。
因为一方面是江爷爷还没醒,一方面是江源景又来了一趟。
没人问,江源景自己就汇报道:“李文慧早都醒了,还管我要了碗面条吃,爹咋还没醒呢。”
江源达当即就放下筷子,只吃了两个饺子就饱了。
“哥,浩浩呢。”
江源达装没听见,直接越过弟弟离开病房。
江源景尴尬地看向苏玉芹。
苏玉芹叹了口气:“海成带着浩浩他们,跟龚家人去饭店了。”
“啊,给我姐夫添麻烦了,”说完就看向江源芳:“姐,那你也去吧,你不在不好看,这边有我和哥。”
江源芳气哼哼的,想继续骂:“你还知道不好看呐!”
不过懒得说了,要是这么掰扯下去,没头。
到底是亲弟弟,江源芳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哥不问,她再不问,那能行吗?尤其是看到江源景找个旮旯坐在凳子上,瞧那副受气样:“她没死了,那醒了是咋说的?你俩想怎么地啊!”
苏玉芹也支耳朵听,还假装在收拾盘子碗,又倒了杯热水晾上,给老爷子预备着醒了喝。
“她能说出个屁,除了管我要面条没说话,就直不愣腾瞅棚顶,我说要和她离婚,她也不吱声,都闹这样了,还继续过有啥意思。”
江源芳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往外轰弟弟:“走走走,我看你来气,我后悔问你了,我就应该像哥似的不搭理你。”
岂不知,李文慧从清醒后,只是不跟江源景对话,在江源景出去给情人打电话,安排吓傻了的情人先退房回大庆时,李文慧就已经拔掉点滴,整个人飘飘忽忽,靠扶着墙晃悠着去了医生办公室,管医生借电话叫娘家人来了。
所以,在院子里抽烟的江源达,万万也没有想到,他被弟弟气到躲出来了,却被李家人逮了个正着。
李家来的是李文慧的父母,还有李文慧的大姐、大姐夫,他们是包车来的。
李家老两口虽然没敢像以前似的,一见到江源达就无理的哭天抢地作起来,但是挡不住真情实感,女儿都喝敌敌畏了,错误又在江源景身上,老江家总得有个说法吧。
“他大哥,你就说这事儿咋办吧,你给个说法!”
江源达没什么表情:“该怎么办,你们得去问江源景,问你们女儿,跟我说不着。”
李老太太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死死拽住江源达的胳膊,不让转身不让走:“咋能跟你说不着?你不是他大哥,你弟弟对不起我闺女,我闺女命差点儿丢了,你要是这样,我就得问问你爹去。”
江源达被惹怒了,本不想说什么刻薄话,但是跟他来一套?
冷笑道:
“找我爹要说法?找我要说法?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女儿是自己喝的敌敌畏,我们又没往她嘴里灌,这是一。
二,我弟弟无论婚内有没有错,最后能把他咋的?他又没抡菜刀要杀人,又没把你闺女怎么着,最后不就是离婚嘛,离婚多分几个钱儿。
三,你们闺女爱跟我弟弟过,就继续过,不过就拉倒,我弟弟也是,他要选择不跟你们闺女过了,我们也不稀得管,我们老江家,没人觉得少了你闺女多可惜。
至于孩子,江浩,你们也甭惦记拿我侄子说事,抚养权,你们要是能抢得过江源景,算你们有本事,那我们认,孩子也可以给你们,对不?你闺女带着江浩,她是亲妈,我们老江家没啥不放心的,月月给抚养费就得了呗。
少特么跟我整兴师问罪这一套,怎么着?还想让我们老江家集体给你们赔不是磕一个啊?我告诉你们,没门!”
就在这时,苏长生和苗翠花包的严严实实的,在医院大门口说话了,他们站拐角都听半天了:“是源达吗?”
江源达立刻神情一凛,赶紧看过去。
“爹,娘,你们咋来啦,这大冷天的,外头天黑不好走,坐啥车来的啊?冷不冷?”
苗翠花一边瞄着李家人,一边拽住江源达的胳膊,瞧那模样,老太太是想给江源达往远了拽走,因为怎么瞧,怎么像是李家人马上就要揍江源达似的。
“是小芹给玉福打电话,我听见了,听说你爹住院了,我们不放心过来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