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芳不由分说就要走,死活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而且临走前,她还做贼心虚不停查看衣服来着。
龚海成瞧她那样,心里自然不舒服,不过没功夫管这个,他在江源芳离开后,也重新回了洗浴中心。
叮咚,叮咚。
江源达拿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了门,看到是龚海成时,他不咸不淡说了句:“来啦,进来吧。”
“哥。”
江源达擦头发的手一顿。
以前,这大成子一向管他叫达哥,刚才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叫达哥。
忽然改口……
江源达转回身看了过去。
龚海成倒是很光棍,他认为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像和江源芳那个小笨蛋一样,那么费劲。
他说:“哥,我已经是你妹夫了,就差那张纸了。”
江源达将手里的浴巾瞬间砸在了地上。
他忽然火气直往头上蹿,这一天天还有没有好了?刚让闺女给劝的心里松快点儿,又开始了。
江源达喝道:“简直是胡闹,你们俩,差的是一张纸吗?!”
“是,是两张纸,我知道,一张离婚的,一张结婚的。
不过哥,你之后可以打我骂我,随你怎么着都行,不过这些得稍后。
因为那个孙王八蛋,把芳给打了,她刚才来找你,脸是肿的,被他扇的。”
“什么?!”
二十分钟后,江源芳家。
江源芳定定地坐在卧室的床边,眼不眨地盯着墙面看,就像是没听到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就像那句东北话,打的早已经霹雳噗隆了,她却像失聪般。
江源达一手紧拽孙建权的衣服领子,一边挥起拳头就砸向孙建权的脸:“我让你敢打我妹妹!”
这一拳头下去,当江源达手刚一松时,孙建权立即坐在了地上。
然而江源达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又上前两手拎起,再次出拳,一拳又一拳。
江源达实在是恨极了,实在是忘不了当看到妹妹打开房门,站在他面前立刻哽咽到说不出话那一瞬。
江源达开始换脚对着孙建权的肚子踹,他气急到音调也有了改变,那是因为他眼眶已经红了:“从小到大,她再讨我厌,我都舍不得动根手指头,你给我打?你当我江家人死绝了!”
直打的孙建权趴在地板上,歪头一吐,就是两颗血牙,打的江源达也累急了,向后踉跄了几步。
孙建权看着江源达,用手抹了抹鼻子下的血,又用手背揉了下青紫的颧骨。
他忽然像神经病一样,挨打了却笑了:“江源达,打的差不多了吧?别欺负惯了,欺负的太过分,我现在还没跟你妹妹离婚呢,我要是不同意,她就是告我也得再对付几个月,你能天天在这?”
江源达嘴角也歪了歪,他拽过沙发坐下:
“那就谈谈离婚,明天,你俩就得去。
孙建权,咱明人不说暗话,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知道,就你,一定得占个便宜,而我们江家,时间比你那占的那点便宜宝贵,说吧,我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