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权上来就问:“刚才谁接的电话?谁的手机?”
“我哥朋友的。”
“咋样啊那头?用不用我去啊?”
江源芳又开始装上了,家丑不可外扬,昨晚都不记得自己胡说八道些什么了,就够丢人的。
虽然心里在骂,你现在想当好人了,晚了,但是张嘴说的却是:“不用,我们往家回呢,我哥,丽丽。”
“你哥?他俩出来啦?啥事没有?一点事也没有?”
妈的,不信是怎么着,让你失望了是吧!
江源芳是强咬着牙,咽下这口气说道:“对,啥事没有,我哥有个朋友,家里老人下葬,他回县里看看。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挂了回家说,人家的手机,电话费挺贵的。”
孙建权脑子空白一瞬,紧接着立刻急急问道:“别啊,那哥来了,得到家吃饭啊,我去买点儿菜?”
“用不着,就我哥县里的那些朋友知道他回来了,请他都忙不过来,上咱们家吃什么饭。”
心话儿:上回给你家桌子掀了,忘啦?我哥那人可记性好,根本不能去端饭碗。
孙建权犟道:“那能一样嘛,我是他妹夫,你是他妹妹,这跟别人可不同,我告诉你,得让哥来家,我这就去买菜做饭,对了,你们现在到哪了?我骑车子去收费站迎迎你们。”
“用不着用不着的呢!”
江源芳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烦躁的不得了,发现龚海成正在后视镜里观察她,她赶紧低头捂紧手机,只能又好声好气说道:
“我们开车回来的,你去迎,到时候你在后面骑自行车追啊?我哥能看得下去眼吗?还得下来招呼你,给你自行车放人汽车里头不方便,我哥也是坐朋友车,你明不明白?就在家吧,啊?我到了就和丽丽回家,哪也不去。”
这让人气短的通话,终于挂断了。
龚海成也至此再没说什么,这回他也不嫌弃车里闷了,他自己就莫名其妙生起了闷气。
本想着,和江源芳聊聊这些年,他都在忙什么呢,干的是什么买卖,他家现在的情况,家里有大嫂给做饭,儿子是什么性格,再问问江源芳孙丽学习方面什么的。
然后把话题拐到以后,说一下过些天就要在哈拉滨安家,房子早就买完了,到时候,小芳你要是去看老爷子,到他那坐坐,反正总之得说话啊,亲过嘴,他一个大男人,他不主动谁主动。
但是,此刻,得,龚海成什么也不想说了,嘴里涩涩的。
只觉得,还说那些臭氧层子干啥?人家有老公,有漂亮的大闺女,有家。
当看到“某县欢迎你”几个大字时,江源芳开口了:“靠边停一下,我跟我哥打声招呼,就在这下。”
“好。”
“我包?”
龚海成将皮包递了过去,他坐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江源芳和她女儿越走越远的背影。
……
县里最大的饭店,江源达他们一行人到了就直奔这里。
龚海成撒完尿出来,正洗手呢,转身就跟人撞个满怀,对方喝的还挺多。
他抬头一看,这不就是那啤酒厂的胡厂长嘛,敢跳舞对江源芳动手动脚。
龚海成挑了下眉:“c你妈你瞎啊!”
然后服务员就欲哭无泪跑进包间喊道:“你们桌客人和人打起来了。”
呼一声,龚家立刻连男带女全部起立,还有人抄起了酒瓶子。
同一时间,到家的江源芳刚拉开皮包就愣住了,里面有一款银色手机,还有一张字条,字写的很丑很丑,言简意赅道:
当你想和我联系,或者你遇到什么困难时,就打开它,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