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菜鸟了,而是队里判断力最准的那一个,球过来时,该不该接、该谁接、用多大力气接,打出去会不会出界,心里特别有数。
女儿是这样。
在这个以后几十年,也不会有超越这一天的大牛市的日子里,她在消停地该干嘛干嘛,再看刚刚赶到股票大厅的父亲。
江源达冲进来时,大厅里正兴奋沸腾到顶点。
因为连续几十个人在喊:“涨停了!老子的涨停了!”
一个月前,江源达还失魂落魄站在交易所门口被别人撞,似认命了一样。
如今、今天,他是一路往前走,一路撞别人肩膀,还好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没人跟他计较。
江源达就感觉自己好像眼睛里只能看到红,他百感交集地盯着电子屏:飘红了,飘红了。
任建国在旁边扯着嗓门郑重建议:“我说源达,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两个专业人士问问。”
“啊?”江源达侧头:“啥,问啥?”
任建国手心拍着手背:“给咱分析一下啊,得红几天能解套。”
“解套?”
恰巧此时,苏玉芹站在椅子上:“江源达!”她喊半天了,那人就跟聋了似的,这屋里也是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手舞足蹈嬉皮笑脸的。
江源达回眸。
苏玉芹又一指电子屏:“涨停了,三个!”
三只股票都涨停了?
对,他女儿到底都买了啥来着,江源达又开始带着任建国往人群外挤,脑子一直处于当机状态,甚至晚上回家了,吃的是啥都不知道,凡是苏玉芹夹给他,他就往嘴里塞。
这天,江源达没和江男通话,江男也没有回家,只接到她妈妈汇报的电话,听说,她爸爸是和衣而卧,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