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拒绝了嘛,我的一个好哥们拿到了,感受就是他的了。
他和我说,就是很想大喊大叫,回了教室拿书包赶紧走,在公交车上眼泪止不住流还对人傻笑,十分着急想和人分享不用参与高考的幸福。
据说等他到家后,呵呵,一脸泪,他爸说,你又让任子滔给打了?”
江男听出滋味儿了,看向车外匆匆而过的景象,有点儿被任子滔的青春感染到:“你为什么拒绝?”
任子滔一副闲适的样子靠在后座,他也看向车外:
“我拿了一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竞赛的奖,拒绝进集训队保送,是因为竞赛风气崩坏。
咱们做生意的人家,无论多有钱,有时候遇到有钱有势还挺努力的同学,在或左或右的情况下,你会发现钱就变的没那么重要了,父母还是当官好啊。
呵呵,但是男男,比起家里条件差的,我们也已经非常幸运了,要这么想问题才对嘛。”
江男回眸。
江源达也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大男孩儿:他们真的长大了,这些半大孩子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故事。
“反正就是有那么几个人没有竞赛培训资格,却提前得到了考题,结果就是,我是被保送了,学校研究却让我念清华土木系。有些细节我没和我爸妈说,我不屑和那些歪门邪道同行,那专业也让我很不开心。”
话落,气氛刚陡然沉闷了一瞬,任子滔就呲牙笑,还拽着江男道:
“不过我现在后悔了,后悔也不好意思和别人说。
你说拒绝干嘛?土木系土木系啊,我应该俗气点儿,还是同流合污好。
你想啊,别人的高中生活是高一高二高三,我要是被保送,那就是高三高三高一啊,现在我应该是闲着的,半年时间顺手就能把gre考了,或者谈个恋爱也好啊。”
江男尬劝,默默扒拉掉任子滔拽她胳膊的手,一脸憨厚道:“别后悔,没有女孩儿和你谈恋爱,都忙着复习呢。”
而开车的江源达也抹了把脸:你说老任家都是土坷垃出身,三代贫农地里刨食的,咋生了这么个骄子?也不避讳他这个大人在,张嘴就说谈恋爱,再给他闺女带坏。
任子滔一脸嬉笑,还问江男呢:“我有时候是不是傻?”
江男能说啥?
“真傻,假如我要有你那实力,等保送那天,我姥姥姥爷和爷爷能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江源达赶紧表态插话道:“嗯,你爷爷真能那样,爸也是,你还想要啥买啥。男男得向你子滔哥学习。”
江男跟没听着似的,继续歪头冲任子滔说道:
“到时候我就瘫贵妃椅上,面前摆张桌子,上面一堆鸭头鸭掌巧克力瓜子饮料,戴着耳机听歌抖脚,边看电影边随手画画涂鸦,或者干脆带我妈去旅游,一路逛吃逛吃,去冰岛看极光,去拉斯维加斯看男人跳舞,再带我妈豪赌刺激刺激她。”
江源达心一凉,他的关注点是:听见没有?只带她妈,没有提他。
任子滔摸了摸下巴,眉宇间都是深究:看男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