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晴天和相良风尘仆仆的从坎大哈回到美利达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七点过了。
相良在走下飞机后就和晴天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晴天只好一个人前往泰莎那里。
在回来的路上,相良依然沉默寡言。晴天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看着现在的相良就如同看见过去的自己一样。所以晴天只是单纯的安慰了几句,然后让相良一个人静一静。
“晴天少尉。”当晴天在前往泰莎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srt的指挥官,加里宁少校。当晴天正准备打个招呼的时候,加里宁少校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少校?”
“有些事情需要问问你。现在方便和我走走吗?”少校那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出奇的有些柔和,现在的少校看起来不像是一名严厉的军官,而像是一名慈祥的长者。
“没问题,少校。”晴天点了点头,便和少校一起慢慢朝基地外走去。
一路上,少校并没有开口,而是慢慢地走在前面。而晴天见少校没开口,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着。他们就这样走了一路,直到到了基地外面一处有些开阔的空地上。
“我听泰莎上校说,这次她拜托你和相良一起去执行那个暗杀任务。”少校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大海开口道。
“是的。这真是一次一波三折的任务啊。”想起这次行动的过程,晴天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能说说具体经过吗?”
“当然,少校。”
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晴天详细的向加里宁少校讲述了这次任务的经过,他讲到了地中海部队对他和相良的轻视,讲到了那次未能成功的伏击,讲到了那名厉害的红色as机体驾驶员,讲到了他们的撤退之路,讲到了在相良故乡的那场最后的战斗。
当晴天讲述的时候,加里宁少校并且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到晴天讲完之后,少校想了想才开口问道:“扎伊德……相良他亲手击毁了他吗?”
“是的。”晴天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晴天出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少校的话里听到了本不应该听到的伤感。联想到之前泰莎告诉过他,加入秘银之前加里宁少校和相良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相良在击败那么红色as的驾驶员之后显得非常的低落……”看着似乎在想着什么的少校,晴天轻轻地问道:“少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晴天的疑问,加里宁少校将视线从远方收回,望着他:“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有兴趣听吗?”
晴天点了点头。
“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少校用带着中年人特有的低沉语调缓缓地讲述着相良的过去。
“在那个时候,阿富汗还是一个战火连天的地方。无论是反对派还是革命派,亦或是政府军,大家都为了各自的理由将这个国家拖进了战争的泥潭。
当时革命派在阿富汗北部的偏僻地区,有一只人数不多的游击队,他们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在那个队伍里,有两个成员还是孩子。”少校讲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其中一个就是年仅8岁的相良,而另一个,则是大相良五岁的扎伊德。”
“扎伊德?那个红色as的驾驶员?”
“是的。”
少校继续讲道:“在那个时候,由于整个队伍里没有其他的小孩,所以相良和扎伊德的关系就特别好。从小就是孤儿的相良和几岁的时候就失去亲人的扎伊德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其实,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相较于朋友,或许更像兄弟一些。”
“他们和整个游击队一起,在阿富汗的北部边区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对于那个时候的相良和扎伊德来说,北部边区就是他们的家,游击队员们就是他们的亲人,那些荒凉的平原和深深的峡谷就如同家里后花园的草地和小渠一样。”
“后来,游击队遇到了大麻烦。当时的政府军为了剿灭这只生命力异常顽强的游击队,派出了当时尚属超级武器的as,虽然在现在看来,当时的rk88系列完全是笨重的大铁块。但是对于缺乏重武器的游击队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了。”
“那是一个血色的早上。那天正巧轮到相良和另一位游击队的同伴巡逻放哨,所以他们幸免遇难。当他们回到宿营地,也就是这次你们最后决战的地方。迎接他们的不是同伴的笑容,而是满目的疮痍和同伴们已经冰凉的尸体。相良和另一个幸存者在那里找了整整三天,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幸存者。”
“所以对于相良来说,他一直认为那个亲如兄弟的扎伊德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逝去了。”
听完少校的讲述,晴天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相良无论出发和回程为什么都那么沉默了。
“我那个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但是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种结局。”晴天感概道:“亲手将自己过去视为亲人的兄长杀死……难怪相良会这么消沉了。”
少校看着似乎和相良感同身受的晴天缓缓道:“我来找你之前遇到了相良。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所以才来问问你情况。”
“想不到少校你还有这么富有人情味的一面啊。”晴天不太喜欢这种悲伤的气氛,于是转换话题揶揄道:“我可是听其他人说,少校你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如果我告诉大家加里宁少校其实是一个非常富有人情味的人,恐怕没人会相信吧。”
加里宁少校听到晴天的话,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看了都觉得勉强的‘笑容’:“对那些家伙严厉点是为了不让他们在战斗中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