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连挨了三四拳,渣男被打得脑瓜嗡嗡直响。
一丝腥甜在口中扩散开来,他终于身体力行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看起来再老实的人,打起人来……也是真他妈的疼。
好在张怀信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猫,只打了几下出气,随后就立马掉头去找猫。
被松开的那一刻,渣男跌坐在地上,吐了一口痰,里面全是血。
看着张怀信跑开的背影,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这个人变脸也太快了吧?上一秒还唯唯诺诺,下一秒就重拳出击?
本来是指望能用老婆和他的旧情狠狠敲诈一笔,现在看来……
再纠缠下去,他可能小命不保。
渣男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感觉下颌骨有些疼,扭头,又吐了一口血。
“都怪那个不安分的贱女人!”他想,“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跑来这里找打!看我今天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又骂骂咧咧着,走出了圣轩大楼。
保安看到他脸上挂彩的样子,吓了一跳:“我的天啊,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进去找个人吗?不会是和人打架了吧?”
“你怎么给我保证的?绝对不惹事,不打架,我才放你进去的。”
“你知道我找这么个工作容易吗?你还给我添麻烦,打了谁了?我去看看。”
保安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工作,扭头就要进去查看。
渣男一把拉住他,赖赖地说:“表哥,放心吧,没惹事。”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能坑你吗?工作肯定丢不了,你的饭碗肯定还在你手里。”
保安这才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又提醒说:“那就好,不过我提醒你一点,我们公司,有个叫张怀信的小伙子,你可千万别招惹。”
“他刚才进去的,不知道你看见了没,还带了个特别漂亮的小白猫呢。”
“白猫?”渣男轻轻叫了一声,手指下意识收紧。
再开口,声音都带着些颤抖:“他、他怎么了?不就是个穷打工的吗?”
“你可别小看他,那都是假象。”保安悠哉地给他递了根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炫耀似地说,“他可是我们圣轩大老板的儿子,放在基层体验生活的。”
“不然这么多年,被人这么欺负,要是没点儿背景,早都走了,谁在这里受气啊。”
“就前些日子,有几个不长眼的把他欺负得有些过分了,你猜怎么着,没一个好下场啊。”
渣男颤抖着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瓶水,给自己灌下去,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他静静地,一边抽烟,一边听表哥说,一边琢磨出了一个道理:他老婆不安分了。
明明当初上学的时候,为了给他表忠心,可以用近乎羞辱的方式,将张怀信写的情书全部撕碎,丢进垃圾桶。
现在怎么了?看到人家变总裁公子了,看到人家有钱了,就又想投怀送抱了?
我呸!想都别想!
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变了形状,渣男随手往地上一丢,说了句“再会”,大步离开。
保安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
另一边,张怀信丢开渣男,就立马去找星楚。
刚才只看到猫飞出去了,也没看到落在哪里。
“星楚!星楚!”
他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跑过去寻找。
但楼道里空空如也,这一层的同事都下班了,走廊里漆黑一片,只有安全出口的牌子,亮着绿油油的光。
奇怪了,星楚毕竟不是什么宠物猫,怎么会被人踢了一觉就找不到了?
难道是遇到了仇敌?
想到这里,张怀信就觉得揪心,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直到走廊的尽头,忽然看到斜上方有一团黑影。
他心中一惊,抬起头,才发现,那个黑影,就是他要找的星楚。
小猫蹲在上面的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显得很费解。
张怀信长舒一口气,无奈道:“祖宗,您老人家没事儿吓唬我做什么?有没有被伤到?坏蛋我已经帮你揍过了,你要是没解气,我再揍他一顿。”
“赶紧下来吧,站那么高,我仰着脖子说话累。”
星楚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直到他说完停下来,才困惑地开口:“你刚才怎么了?”
“我?”张怀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怎么?应该是你吧?你怎么了?”
星楚抬起爪子,指着他说:“我是说,你怎么还会打人的?”
张怀信着急地说:“他踹你了啊,我当然得打他,还不够呢,要不是担心你,我今天高低得给他再来两脚!”
星楚显然还是无法理解,歪着脑袋,看了他很久。
张怀信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将目光看向左下角,抬手蹭了蹭鼻子,小声说:“你、你确定没事啊,那我们先回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