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小丫头战战兢兢的下去办事了。
却说一直被平阳郡主,以及京都众多看热闹的民众,惦记的三房夫妻,就在平阳郡主又一次“做梦”的时候,也出了宫门。
他们大早起出了池府,将近辰时才进了皇宫。
午时过后又一个时辰,江氏才见到了太后。
而因为太后的“热情好客”,对江氏的“一见如故”,江氏是陪着太后在宫里用了晚膳,才出宫的。
彼时,池仲礼也已经到了宫门口,夫妻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一错而过。
随后,却是直等到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又回了池府,三房的两夫妻,心中那股子逃出生天的感觉,才终于慢慢消散下去。
他们到了池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琳哥儿因为年纪小的原因,早就睡了。
暖阁中,只还剩下一副魂不守舍模样的池明瑄,以及明明打着哈欠,困的小脑袋直往下载,却还口口声声强调着“不回去”,“要陪姐姐等爹娘回来”的珏哥儿。
池仲礼和江氏进了梧桐院,池明瑄和珏哥儿瞬间从暖阁中跑出来。
江氏老怀欣慰之下,亲自送了儿女回房睡觉,随后才又回了内室中。
江氏和池仲礼的起居室中,池仲礼此刻还斜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着。
江氏走过去,在池仲礼一侧坐下,便开口问他,“惠郡王,可是和相公说了什么?”
“你呢,今日可还好?太后可有为难与你?”
池仲礼将江氏拉到身边,搂抱到怀里,便爱怜而心疼的询问她。
江氏迟疑片刻摇摇头。
其实,又那里可能不受委屈?
太后虽然此番召见他们,乃是为了全了忠勇侯府的颜面。
但是,谁知道太后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进宫之后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他们大早起坐着马车进宫,中午前她没有见到太后。
而等到太后用了午膳,又歇了午觉起来后,她才见着人。
期间这么长时间,她连口水都不敢喝,虽然中午的宴席并没有亏待她,但是,太后的态度,……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些事情,她宁愿自己受着,也不会告诉池仲礼。
江氏便又道:“太后娘娘说,五丫头现在才十三岁,身子都还没张开,早些出嫁,对她也没有好处。”
斟酌一下词句,就又道:“太后还说,眼下就先让平阳郡主和穆长尧成亲,为了补偿五丫头,就先封五丫头一个县主之位,等她两年后及笄,嫁入安国公府,便立即赐下世子夫人诰命。”
先不说这个“县主”,没有封地食邑,就只是叫着好听,实际上还没有一百两银子管用。
后一个“世子夫人诰命”,难道不是本来就属于五丫头的么?
怎么听太后这么说起来,就像是他们扒着求着,就为了这一个诰命似地?
江氏微抿了唇,就又问池仲礼,“相公那边进行的如何?惠郡王可曾为难与你?”
“那倒是不曾。”池仲礼直言道。
确实不曾。
先不说惠郡王乃是天潢贵胄,根本没必要为难他一个侯府的庶子,就单说是惠郡王的为人,他也是做不出来“欺压”他们的事情的。
惠郡王不仅是弘远帝的左膀右臂,心腹重臣,还在文人士林中有着好名声。
这人不是个权利欲.望不重的,若不是弘远帝离不得他,惠郡王早就一甩袖子,云游山川去了。
因为两人都是文人的缘故,池仲礼倒是和惠郡王一见如故,隐隐有相见恨晚之感。
甚至于,两人从中午便开始聊诗书古籍,山河风景,聊到兴头上,连午饭都没有吃。
后来又是谈论到诗画棋艺,便当真在宫里作了画,随后又下了两盘棋。
若不是到最后,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他迟疑的问出口,有关今日进宫的事情,怕是惠郡王都将这事忘掉了。
不过,想起惠郡王最后有意无意提醒他的那句,池仲礼迟疑一瞬,便也又对江氏道:“惠郡王的意思,是说不管太后此后有什么吩咐,都让咱们应下来。”
其实,到了这一步田地,又有宫里的太后操持穆长尧的亲事,这其中确实没有什么他们可以插手的地方了。
不管他们是赞同还是反对,平阳郡主和穆长尧的亲事,都只能按着太后的意愿走,根本就不会因为他们的“喜怒”,与结果有丝毫的改变。
同样的,若是他们让太后如了意,兴许太后高兴之下,还会特意关照下池玲珑,给她个县主做。
若是不同意,怕是到时候等成亲了,太后一个教养嬷嬷派过去,池玲珑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苦。
这哪里是商议啊,这根本就是在提醒他们,要识时务,知进退。
夫妻两人同时一默,继而江氏又不死心的问,“大哥昨日来了信,当真就没有没有说别的话?”
池仲礼无语失笑,在江氏的嗔怒中,于她略带红晕的面颊上亲一下。
随后才又道:“那书信,你翻来覆去,不是看了足有七、八遍了?”
池仲礼在年前往翼州忠勇侯府去了书信,快马加鞭走了一个来回,到了昨天夜里也才收到回信。
可是,他们盼了足有二十日的回信上,却只写了四个字——“便宜行事”。
这当真是,让池仲礼和江氏,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好歹是亲爹,不该这个说话口气啊!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江氏才又道:“太后娘娘说了,元宵节宫里有灯会,这次会遍邀外命妇参加,太后让妾身带了瑄姐儿过去凑凑热闹,顺便把五丫头也带上……”
“一定要去?”
江氏点头,“太后吩咐的。”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