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过,还能怎样?女人很不愿意承认,但在看到沃森小姐那一刻,自己心里其实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在此之前,沃森长得虽然也很美,但两人毕竟性别不同,就像在一个框子里打转,再怎么玩花样也跳不出这一限制。可如今这个“框”也没了,看着沃森几番转换身体形态的轻松表情,米歇拉也意识到,这个家伙是随时都能、随便都能、怎样都能。
以往的相处方式、默契和了解,在此刻似乎被彻底推翻了。在女人眼中,沃森忽然就变得如此陌生、神秘、难以推测。仿佛又一只野蛮、无情的大手,从心里挖走了一大块,不听劝阻,不听乞求,任由那血淋淋的伤口在无助哭泣。
这才是她情绪失控的最大原因。
等到鲁珀打来电话,房间里的两个人才想起正事,只好暂时放下这一段。现在没有了干扰,沃森的脑子就在疯狂思考,他也看得出女友的状态,自己今天肯定得想办法让米歇拉迈过这道坎,不然两人的关系从今往后绝对会受到影响。
好在经过与狼妈谈话的缓冲,米歇拉现在应该平静一些了。
“嘿!”
他伸手在米歇拉眼前晃晃:“回神了,弧度饿到小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就害怕你会变成这样,你肯定在乱想了对不对?”
“你真不是个女人?”
米歇拉投来幽幽的眼神。
“我真不是,而且我相信你有体会过。”
沃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改变形态,是在浣熊市事件以后,跟着你们到了缅因州的康科德小镇。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们在酒馆里大吃了一顿,维克托、幽灵和贝尔特威三个人只顾着拼酒,我看你心情不好,还专门上去给你唱了首《乔伊》。”
“记得。”
女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就是在那个汽车旅馆房间里发现的。”沃森身体前倾,用左手掌支起了下巴:“当年那些**科学家他们拿我做实验的时候,我还是个小男孩,那些药剂彻底改变了我的身体。我也跟你说过,我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了,我现在是一种由病毒组成的生物,性别这个定义并不适用于我。你自己就是医生,病毒分不分性别,你还不清楚吗?”
看到米歇拉点头,沃森继续说:“但我心里其实有些恐慌,现在你看到我能够变换身体形态,可我不确定以后我是不是还能继续保持人类的样子。我很抱歉早上吓到了你,但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情,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他看着女人的眼睛:“以我们的关系,你认为我应该对你隐瞒这些事情吗?我曾经想过继续这样瞒着你,但如果我今天不说,以后被你发现了,我觉得那样后果会更加严重。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挽回了,不是吗?”
米歇拉挪开了视线。
直到服务员将早餐端上来,这张桌子两边的人都还没有脱离沉默,轻快的波萨诺瓦小调从门外飘入,冲淡了一些严肃气氛。米歇拉的目光垂在桌面上,摸着餐刀迟疑片刻,却是缓缓抓住了沃森的一只手:“抱歉我可能需要点时间。”
“当然。”
看到气氛有所缓和,沃森果断推一把:“无论怎么样,我很感激你没有当场拔枪。”
“妮莎知道这个事情吗?”
这话题怎么转变得有点奇怪?
“额,我没告诉她。”
蝴蝶刀小姐冒出一个鼻音,开始从盘子里叉肉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不如和我讲讲,沃森小姐平常都会做什么事情?”
“当然是用于战斗。”
沃森理直气壮:“就是要避免敌人联想到我们身上来。”
“你就骗我吧,肯定没这么简单。”米歇拉瞅了男友一眼,嘴角浮起一丝轻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爱好,长成那副样子你只用来打仗?我才不相信呢。”
沃森心虚地挪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