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沃森小姐神经病!(2 / 2)

这柄斩马刀样式很简朴,没有雕刻什么龙头之类的花纹图腾,整个刀面也十分光洁,握柄处则是绑上了一层坚韧的皮料。若不是刀身宽重笔直,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是特大号武士刀。不过从结构上来说,这把武器将近一半的身长都被刀柄占据,这也是为了方便双手同时握持发力。

沃森小姐在心里感谢了一下发条人。

克洛南中校在冷兵器方面的天赋超绝,曾经西方世界流行过的的各种长枪短剑,发条人均有所触及。虽然他本身倾向于短兵,但是对于长柄武器,基本架式还是比较清楚的。而上次在寂静岭战斗的时候,沃森就通过那柄斧戟体验了一次。

把刀身举过头顶。

像是转风车一样旋动十几圈,生涩的感觉慢慢开始减弱了。就像是当初那两把t型剑,练它十天半个月就能熟练掌握。只要拥有原身使用记忆,黑光病毒的学习能力真的很恐怖。沃森小姐很清楚,自己身体里的黑光病毒还远未达到《虐杀原形》游戏里的程度,如果未来真有做到的那一天,想要分分钟学会开飞机,也不过是直接吸收个飞行员的事情。

但是古一法师的话仍旧让她苦恼。

‘黑光病毒的本质’。

作为人工改进合成的产物,黑光病毒就像绝大部分同类一样,唯有生存这个最本能的行动思维。毫无感情的吞噬、吸收,永无限度的向上进化。一代游戏中的主角阿历克斯,其实在感染黑光病毒以后就已经死了,病毒继承了他的部分记忆,并因此而以为自己是个人类。

不论游戏通关时,‘阿历克斯’到底认为自己属于哪个阵营;在客观上,它本身从一开始就完全已经脱离人类这个种群了。

我也是这样。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沃森小姐一直选择性的不去思考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实在有太多自己搞不懂的地方。这具身体的主人,从那个名叫阿尔门多的小男孩,到现在这个自称为‘沃森’的存在,我到底还是不是我?

我一直都活得像个人。

这让我感到舒适。

沃森小姐想起199年,自己回到海德堡的那一天。参观完莉亚婆婆的旧居以后,小阿尔门多的意识离开了身体,化作一滴红液落入内卡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或许才成为了完整的个体,一个完整的

黑光病毒意识体?

算了,不想了。

心里走神没注意,最后一下挥砍连带着石阶也一块劈裂了。沃森小姐缩回手臂,看到臂膀衣物下蠕动的触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用力过度。摇摇头,她把斩马刀放下,身体小跑两步高高跃起,爬到了附近山脊的石头上。

没过多久,天边亮起。

这一刻的喜马拉雅山脉无比寂静,沃森小姐脱掉头盔,任由寒风在脸上划过。在那条遥远的地平线,金色光辉愈发明亮,山巅云雾和白雪披上光华,有着一股让心灵沉静的美。不知不觉,朝阳已渐渐蔓下山脊,沃森小姐不是头一次看,但还是会为它那个令人难以察觉的奇妙速度感到叹服。

看着日出,你仿佛已经感受不到时间。

上一秒钟阳光还在天际,下一刻似乎就洒到了身上,如果不刻意去数着秒表,根本察觉不到过去了多久。很快,卡玛泰姬的学徒们就开始陆续出现,炊烟从厨房窗棂上溢散,木桥小道上人来人往,透露着一种安静而喧闹的氛围。

等到早餐时间过去,沃森小姐戴好头盔回到演武场,扛起自己的斩马刀向厨房走去。不少学徒向她施礼,他们都还记得昨天那场比斗。肩上这柄斩马刀视觉冲击力爆满,一路上更是没人靠近。沃森小姐完全不在意周围那些打量的目光,她现在有点饿。

昨天向哈米尔法师问了一下,王师傅下山买菜去了。所以今天应该可以做点新鲜的菜,而不是那种吃起来像是冻了一万年的腌肉。

“所以,你找我就是想吃鸡?”

空旷的餐桌上,王法师再次瞥了一眼沃森小姐的胸口,他想试着礼貌一点,但那两个体积实在是没法让人忽视。天知道刚刚门口传来一声‘老王!上菜!’,然后自己走出去,看见一个扛着斩马刀的性感女彪,心里晃过去多少头草泥马。

“对啊,那不然呢?”

沃森小姐用力咬着白切鸡腿,舌头舔在肌腹上,熟练地配合牙齿撕下一整块肉。看见那个丢在旁边没动过的酱油盘,王法师终于确信眼前这个这家伙就是沃森。也就只有那个漂亮神经病,吃白切鸡的时候才不会点酱油。

咕噜!

一根鸡腿很快就被啃干净。

来了,要来了!

王师傅心里大喊着,然后便看见沃森小姐红唇大张,将一整根鸡腿骨折成两半,统统送进嘴里嚼得一干二净。见到这个场面,他心里顿时大定。是了,绝对是了,沃森就是这样吃鸡的,连一根骨头都不留,简直残忍到不像人。

“你到底为什么不点酱油?”

“我应该点吗?”

“你不该点吗?这可是白切鸡,没什么味道的,不点酱油你怎么吃得下去啊?”

“你不懂。”沃森小姐竖起一根手指,油脂附在手套上,显得十分滑腻:“这可是东国的正宗吃法,东国人吃白切鸡从来不点酱油。”

你故意的是不是?这玩意不就是东国来的?不点酱那还要配酱油盘干什么?神经病吗?一口老血顶在喉头,王法师深呼吸几下,放弃了和沃森争论的想法。这家伙歪理邪说一套又一套,上次住在卡玛泰姬的时候,因为吃腻了饭菜,居然还想鼓动自己一起出去猎雪人。

有那闲功夫,去琢磨法术不更好?

没过几分钟,盘子里的整只白切鸡就被吃个干净,只留下两只鸡爪子和一个鸡屁股,还有死不瞑目的鸡头。这只鸡今天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可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安排,死亡女士盯上了沃森小姐,沃森小姐盯上了老母鸡。

“我吃好了,多谢款待。”

沃森小姐三两下扒光米饭,随即微微低头,装模做样地施礼。

“说得好像你会给钱一样。”

“下次一定。”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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