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有几个身穿西装的男女走进了办公室。他们打开各自的账本和资料簿,拿起放大镜围着那张支票又是一番忙活。在那支新买的fal自动步枪被拆装十几次以后,沃森手里多出一张卡,这事终于算是折腾完了。
这张卡就是他的“账户”。
当然,这里面的资金并不能直接用于酒店住宿和旅游吃饭这种正规渠道的消费,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只能提前取现金出来用了。
这确实很不方便。
但考虑到现在是9年代末,而不是22年,沃森还是表示了一下理解。
深夜的塞纳河畔,一艘小船缓缓靠近岸边。
在微微波荡的水流声中踏上木质小码头,长长一串老旧路灯在静谧小巷中洒下大片昏黄,石质地砖铺成的小路上偶尔有行人走过,但却显得整个画面更加寂寥。沃森大口呼吸着湿冷的夜间空气,眼前这幅景象让他想起了199年的海德堡。
瞟了一眼米歇拉,对方却只是出神地望着河面。
“好了,出发。”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自己那个酗酒亡夫,身为一个法国人的狼妈此时有些沉默,连带着队伍里头的气氛也沉了下来。
众人在一栋破旧的双层小楼里安顿,从明天开始,他们会分组前往安布雷拉法国分部进行临近道路分析踩点,然后尽可能探明建筑物内的具体情况,制定详细的任务目标、渗透路线、进攻路线和撤退方案。
沃森和米歇拉被排除在侦察任务之外。
这俩人无论怎么乔装打扮都很难做到不引人注目,实在不适合往人群里钻。再加上这并不是什么亡命逃难,于是鲁珀干脆就让他们待在屋里,或者去做点男人和女人都喜欢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
“这样?”
用手术刀把一块猪里脊肉沿着纹路切开,夹着镊子取出玻璃碎片,然后捏起针线模拟缝合。经过之前的十几次失败以后,沃森终于成功给这块肉缠上医疗纱布。
“行了。”
看了他半天的女孩象征性地拍拍手,宣布这次外科手术教学圆满结束:“你可以去给那三个男人治疗外伤了。”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沃森知道米歇拉指的是幽灵、维克托和贝尔特威。
犹豫了一下,沃森换上一副谨慎的语气:
“你确定这样不会死人吗?”
“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大多数时候战场上的条件是非常恶劣的。”女孩抱起自己的手臂:“有些菜鸟医生没了抗生素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可不会这样。哪怕没有药物与刀具,我也可以想办法处理战斗外伤,经过我治疗的伤员都还活得好好的。”
见沃森盯着自己没说话,女孩侧着头补了一句:“至少他们还能动弹。”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躲着你了。
沃森看了看米歇拉手边的那滩碎猪肉,就在刚开始上课的时候,那还是一块和自己面前这个一模一样的猪里脊肉。但是狼群小队首席医疗兵展示了一轮创伤清理与缝合以后,这坨肉就散架了。
她绝对是故意的。
“所以他们说你从来不用麻醉剂,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他们’是谁?”
米歇拉没有回答沃森的这个提问,反而眯起眼睛开始往外冒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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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戴高乐国际机场。一个留着黑色分头短发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出大厅,坐进了等候在外头的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白人大妈,内后视镜里那张有着明显东方血统的精致脸庞令人惊艳,于是这位驾驶员便充分发挥了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唠嗑习惯:“欢迎来到巴黎!女士,您看起来可真漂亮!”
“谢谢。”
黑发女人明显心情不错:“希望我们不会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堵车上。”
“您要去市中心,堵车总是免不了的。”司机大妈很热情:“不过我可以转几段小道,这样会快一点,对了,您是来旅游的吗?”
“算是吧。”
黑发女人戴上了墨镜,红唇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顺便带点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