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学着连长的方式,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强忍着那一个开火的冲动,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金人越冲越近。
甚至在耳边,时不时还传来一声闷哼声。
那是队伍中有着几个倒霉蛋,就算头顶、脸蛋、胸腹这些位置,都有着用百炼钢制作的上好头盔、面具、胸甲这些给防护住了。
但是手臂这些毫无防护的部位,被射中了之后依然是当场的受伤了。
然后这些人按照训练,尽量不发出声音,咬着牙退出了队伍,到后方一点安全的位置上,接受卫生员们的紧急救治。
每一声的惨叫落进侯三耳朵,都让他心尖尖抽搐了一下。
只是侯三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的那一位小连长,心中同样无比想着吼出一句‘开火’的命令。
但是他更知道,根据算是内部保密资料,《大宋步兵操典第一版》上的说明,褐贝丝火枪对付重甲的目标,只有对手进入了七十步的距离被命中,才有可能打破重甲。
五十步的距离之内,才有着百分百的概率打破重甲。
而眼前这些金人的步卒,其中几乎有着一半人身上有甲,最前面的那一批刀盾手,更是人人身上有着一件铁甲。
再加上了火枪的准头问题,为了更好地一个射击效果,不到对手进入七十步之内,绝对不能开火。
是的!就是这样。
哪怕他也死在了流失之下,副连长接替指挥权限之后,也要坚持这样一个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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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营寨之中的侯三等人,因为迟迟没有得到一个开火的命令,心中在这一个过程中有着多么郁闷的话。
那么换在了冲锋过来的金兵队伍中,那些金兵就有着多么的兴奋。
尤其是亲自领军,正大步向着侯三等人坐在的二连位置,冲过来的金国庆元府刺史,步军万夫长韩常更是如此。
按照道理说,韩常身为金国五品刺史,就算领军冲阵也不用冲在最前面。
可谁叫在韩常的心中,充满了一些巨大的野心了。
他是北地汉人出身,当年随着父亲韩庆和弃辽降金,不过是被封了一个区区的千户小官而已。
想要在大金国出人头地,还不是要靠着豁出性命去拼。
他庆元府刺史、步军万夫长这些职务,还不是靠着在完颜宗翰麾下每一战必争当先锋,才是博出的一个前途。
至于这样去搏,危险不危险的问题?
危险当然是有一些,不过也就是一点而已。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精骑射,能挽三石硬弓、射必入铁;这些软弱的宋人,哪里是自己的对手,只要冲进一点,统统就会被吓得跟小鸡崽子一样的乱跑。
甚至若是用现代位面,李云龙的说法来形容:
能射死他韩常的利箭,宋人们还没有打造出来了。
这不!他率领的麾下勇士,都冲到了阵前百步的距离之内了;营寨中的那些宋军,都没有一支利箭射出。
为甚?还不是吓破了胆子。
想必只要再冲进一些,这些宋人就会四散着逃走,届时不过趁机掩杀一番就能打破他们中军,立下一份头功。
只是就在这样一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带着破音的声音,似乎拼尽全力的吼出了一句:
“开火……”
(那啥!烘托一下气氛啊,不是我又水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