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嘛,我内耗儿还不是要记买起,后天儿十九豆弄豆是。”奶奶说完便出门,应该是去街上买她所说的那个曲面了。(奶奶所说的曲面,应该是曲酒之类的吧。
“走麦,记上坡麦。”奶奶放好买的酒曲,翻找着锄头。
“上走嘛。”爷爷起身,去一个旧木箱子里找着锯子和柴刀。
而我也早准备好了上坡的东西,一个提包,里面装了一杯水,一个充电宝,一根数据线还有一个音响。奶奶则扛着一个锄头,背着一个大背篓,拿着一把镰刀。在刚关好门后,爷爷又才想起带一把砍刀,到时候好拿去砍那些长的树枝,就好动的我来说,拿上这么一把威风的砍刀,是最合适不过的。
“也(这里应该是语气词吧,噫。你们去哪里诶(嘛,已还提个包包。”刚走到垭口,彭代树幺爹家的幺奶就看见了我们。(农村嘛,幺爹幺奶的多的很。
“我们记烂田湾(一个地名,而这个地名就是这样的。喘(铲草个,要弄出来开银(年呐点(种包谷了嘛。”奶奶稍微驻足。
“肯定是记上坡该。”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哦~,我看已拿个包包个。”幺奶笑着回道,显然也是早已经看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阵势。(农村人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礼貌问答,习惯用语。
就这样我们便走在支公路上,往冷水沟方向走去。(烂田湾在冷水沟和春丁湾之间,我们家这里叫春丁湾。此时太阳正盛,照在身上或许还会留下汗珠,回到那炎热的夏天。
一边跟爷爷奶奶聊着天,一边剥着柑子,就这样来到了家里土的上面公路上。
“从哪里下诶?”我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好走的路。
“我也是说,那阵(会儿叫已从那里走唉又嫌要愿一转(愿一转应该是要远一些的意思。,内又不好走了嘛,路都没滴(有一个。”爷爷听了我的问题后也稍微有些抱怨,但从他那浅浅的笑容里我不知道是真的在抱怨,还是配合我演的一场戏。
“没得路?从别个内地坎头(里下不得麦,那不是路麦。别个又还没有挖,也没得庄稼。”奶奶吃了一瓣柑子,扛着锄头在前面带路。
我跟爷爷一言不发,跟在奶奶后面,来到了自己地。当我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半人高的杂草时,我顿时人都麻了,来时的兴趣一下子就没有了。
“垮起个脸脸,又没哪个喊已来住(做,还不是国子(自己要来滴嘎。”爷爷故意瘪着个嘴,自己也在找什么。
“已还不是一样哩,才上坡来就记夹(摘柑子,那份子有啥七常。(这……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搞。”奶奶看见正好找到柑子在摘的爷爷。
“上已那阵还带(在七?”爷爷笑了一下,继续摘着柑子。
后来,我就看见了几棵地边的树,奶奶说要砍掉,不然把庄稼遮住了,影响生长。(把庄稼线倒起呐。于是我又燃起了斗志,可是弄了一会儿后又颓然了下,即使中间换了几次工具,还是没有把树砍断,算了,于是我找一阴凉处便坐了下来。
拿出带来的音响,连上蓝牙放着个。
“诶,已内个嗯是才热闹哦,也,已没有砍啦,是囊个回事唉。”爷爷吃着柑子,手中还递给我一个,就连奶奶也在剥着柑子。
“难得弄唉,不弄呐。”我一剥着柑子,一边寻找新的目标。
“上我又来接班嘛,已内个才上坡好阵,豆在愁难将了。”爷爷吃完柑子,拿起柴刀就这我砍的痕迹兵兵嘣嘣地砍了起来。
我吃完柑子后,又从我寻找的目标中挑了几个,最后才带着一些我眼中的大柑子满载而归,其中有两个最大,那才是真的美滋滋。
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远处的小山坡上飘起了一簇青烟。不一会儿,铲了一些草的奶奶也点燃了火,随即一股浓烟滚滚而来,随着升高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