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被警察的狙击枪打死的。”

“你身上的炸弹倒是炸断了李警官的双腿。”

“他为了阻止你点燃炸弹才靠近你，最后失血过多也死了。”

“李明浩？”老黑将自己带入了故事。

“是的！这就是我梦里的内容。”苏杭讲完了，露出亲和的微笑。

“这不是梦。”

老黑放下手中的匕首，喃喃道：“不过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也有非阻止你不可的理由！”苏杭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

“老黑，在我的梦里，你刚死没多久老板就被抓了，而且你的老板以为是你出卖的他。”

“不可能，我不会出卖我的老板，他怎么可能被发现。”

老崔扔下手中的匕首，激动的抓着头发。

突然，他停止动作，冷冷的注视着苏杭：

“是你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老黑伸手抓向苏杭，妄图控制住面前的少年。

他怎能想到，少年的力气如此惊人，竟单手抓在了他的手腕上。

少年神色从容，似乎仍有余力。

“我有办法救你！”苏杭将老黑的手臂按下。

“去自首！能保住你女儿的命。”

老黑目光呆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少年的故事就是他的计划，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老崔，想一想你杀过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儿女，他们的儿女从小失去了家人，未来的路走得何其艰辛。”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你的女儿不应该枉死。”

“我应该怎么做？”老黑冷汗直流。

“去救赎，配合李明浩抓住真正的幕后罪人。”

老黑瘫软无力的躺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良久，他猛然起身，抄起躺椅上的外套搭在肩上。

“谢谢，我现在去自首。”

老黑走出鱼档，回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苏杭。”

老黑勉强扯动嘴角，笑容僵硬，缓步向外走去。

“我们也走吧，去找许飞。”

苏杭自言自语，走出海鲜市场。

临江精神病院，住院部。

“你好，帮我查一下许飞的病房。”

“54！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广场放风，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护士小姐姐翻看着记录本，耐心回答。

“谢谢！”

苏杭穿过主楼，走到医院后身的花园。

一群身着白蓝条纹的病人在广场上跑来跑去。

“你好，认识许飞吗？”苏杭拍了拍蹲在树下的一名病人。

他没抬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我不能回答问题，我是一朵蘑菇。”

这些人看起来比我当时病的还重。

——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还真有可能，我不敢想了。

“蹭蹭蹭！”

一个歪着头的病人在前面跑。

后面是一个用红布条蒙着双眼的病人在追。

双眼蒙着布条的病人双手比作虎爪，抓向身前的病人。

“你不要过来呀！”歪着头的病人边跑边喊。

苏杭看着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露出微笑。

“许飞！”苏杭喊了一声。

“快帮我拦住他！”许飞绕着花坛一边跑一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