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德的额角绷出了“井”字,他立即指向了米奈歇尔的胸口:“不用令咒难道看着你死吗?”
米奈歇尔明显被戈尔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已经不在向外淌血的伤口:“受这种伤会死吗?”
戈尔德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哑口无言地瞪着那道贯穿伤,那是无论哪个医生来看都只能摇头的沉重伤势,却在对方口中成了无关痛痒的小伤。
“不用在意它,戈尔德。我生前也不乏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倒也没有人大惊小怪地以为我要死掉。”
米奈歇尔的一句话让戈尔德陷入了沉默,他盯着那道伤半晌没有再说话,不知为何鼻尖有些发酸。
“谁管你啊。”
戈尔德突然爆发出一句,他迅速套上了手套,甩开了米奈歇尔的手,他转过身闹别扭一样说道:“不用令咒反正疼的是你,而且既然要自己恢复,进入灵体化不是更快吗?”
“用不了太长时间的。”米奈歇尔却大大咧咧的,他手上亮起赤色的荧光甚至还有闲心修补起了自己破损的胸甲,胸甲在魔力的滋润下重新变得发光发亮完美地挡住了身上的伤痕,米奈歇尔得意地翘起了嘴角:“看吧,这样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假装听不出米奈歇尔声音中的沙哑,戈尔德明白这是米奈歇尔在以自己别扭的方式向自己表达【他没事了,不需要使用令咒】的意图。
戈尔德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他转过身刚想开口手腕上的魔术礼装突然绽放起了一道光束。
戈尔德微皱起眉头,他注入魔力进入礼装,顿时光柱开始扩大形成了一道光屏,光屏投射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达尼克大人。”
戈尔德对着画面中的男人低下头,被称作是达尼克的男人却只是稍一点头当作回礼。
“戈尔德,rider带着你一个人人造人叛逃了。”
开口就是一击炸弹,戈尔德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般,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而还未完全脱离战斗状态的米奈歇尔在捕捉到关键词“rider”时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向戈尔德所在的方向。
去拦截,那个人造人弄不好就是caster所寻找的「炉心」,现在我需要你和saber的帮助。”
这正是向族长展示自己的绝好机会,答应,立刻答应!向尤格多米雷亚展示你的价值!
戈尔德闭上,他的嘴唇抿起。
“抱歉,达尼克大人,saber在和红rider的战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暂时参与不了战斗。”
他每次闭眼都会想起saber说出“没事”时的表情,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
“这样啊,那你先带着saber休息吧,saber也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力。”达尼克倒是没有纠结,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讯,独留下戈尔德一个人矗立在原地。
米奈歇尔看着戈尔德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从浅坑中走出三两步走到了戈尔德的身边,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到对方看过来时米奈歇尔才微扬起下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别露出那一副被抛弃的小动物的表情。”
“哈?saber,要不是为了你我——”
“我可没弱小到需要你来保护!”米奈歇尔低喝着打断了戈尔德的话,他看着戈尔德的眼睛:“既然想要去做,那就去做,而不是等你错过时机了再去遗憾。”
“可是这样……”戈尔德抬眼瞥见了米奈歇尔身上焕然一新的铠甲,声音莫名就小了几分,嘴中的话也顺势改口道:“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你又不是六岁的小孩子了,哪来的对错。”
米奈歇尔一拍戈尔德的后背,把他往前推了一步,戈尔德吃痛回头怒视向米奈歇尔,米奈歇尔却毫不在意地对他一眨眼:“走啦,虽说你拒绝了那家伙的请求,但碰巧遇到的话不也没办法吗?”
……
犹如死寂的地下室内突然透进了一抹光亮,一瞬间就驱散了全部的阴霾。
阿喀琉斯眼睛勐地睁开,他腰身用力从地上腾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并没有消失。
——还活着?
阿喀琉斯有些意外,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身上隐隐传来一些幻痛。
他回忆起了和黑saber之间的战斗,脸色不由阴沉了几分,若非情报差据太大,阿喀琉斯自认为自己绝不会被打成这样!
他捏紧的拳头又松开。
——大不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把场子找回来。
阿喀琉斯想着环视起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正是他先前来过一次的教堂。
并没有发现人影,阿喀琉斯朗声开口:
“喂,既然用令咒把我召唤到这里来,那么我的master,你应该也在这附近吧?”
可却没有人回答阿喀琉斯的问题,只有因果线中隐隐约约传来的联系让他寻找言峰神父。
不爽地“啧”了一声,阿喀琉斯早就看不惯自己那神神秘秘的御主。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身着黑色礼服的白发男人踱步而来。
“rider,你回来啦。”
兴许是战败的缘故,阿喀琉斯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架起标枪沉默地点了点头。
白发的神父确实早已习以为常一样没有气恼,他温和地开口却是开门见山地挑明了自己的来意:“能告诉我你和黑saber战斗得到的情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