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专门圈养人类，等人类成熟后再送入卡美洛城以供那些上等妖精享用。不过，也仅限于上等妖精。”

人类牧场的大门关住的不止有人类，还有像她这样的下级妖精。

“还真是符合摩根那婊子的习性。”米奈歇尔嘲笑一句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他是肩负着刺杀摩根的使命来到这里的，路上带着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已经是极限了，没精力再节外生枝。

阿尔托莉雅默然。她想替摩根解释一两句，她从不用牧场里的人类，运回卡美洛也只是给女王军使用。

“阿尔托莉雅，你似乎很了解这里。以前来过吗？”

一句话，便让阿尔托莉雅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个啊，我以前也曾尝试过巡礼，不过别说巡礼之钟了，我还没见到欧若拉大人便被她的护卫丢了出来，毕竟像我这样的……咕……”

阿尔托莉雅望着悬停在自己脑门前的手指突然噤声，而眼见她收回了话，米奈歇尔也收起了抵在她额前的手指。

“你这样有什么用，能让我嘴上不说，能让我心里不说吗？”

阿尔托莉雅小声逼逼。

“不能，但我听不到就够了。”米奈歇尔转身：“走。”

“哦。”阿尔托莉雅下意识跟上，可是旋即她又想起来自己才是认路的：“要去哪里？”

“我带你去找那个什么欧拉。”

“先等等。”阿尔托莉雅叉腰，露出了图穷匕见的欢快微笑，她一路上的思想斗争都是为了等这一刻：

“我不是说了吗？在索尔兹伯里，人类一个人上街行走会被抓起来的。那些走在街上的人类都是陪同他们的妖精主人才得以外出的。”

“所以呢？”

“你认识的妖精只有我一个，你想让我当你的主人吗？”阿尔托莉雅期待抬头，想去看那张总是露出不屑表情的脸上显出诧异和害羞。

“要当我的主人（master）啊。”米奈歇尔重复着，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在以往混沌的圣杯战争记忆中，这种把他当作使魔来看待的魔术师往往都会死在他的剑下。

他又看向了阿尔托莉雅，对方亮闪闪的眼睛暴露了她的想法。原本因为羞耻而生出的犹豫也随着眼睛的眯起而消失。

他强行让自己语气变得正常，挥着手脸上也配合着扯起无所谓的笑容：

“什么嘛，这件事啊，你的话，可以。”

仅一句话，便让攻守之势异也。

“是……诶？”阿尔托莉雅一愣，她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地看向米奈歇尔：“诶诶诶诶诶！”

这是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惊讶程度的，「诶」的次数达到了六次。与之相应的，红晕也充斥了阿尔托莉雅的整张脸，她的声音带着明显颤抖，身体发软般想要去抓住些什么才能站稳，眼睛更是混沌一片：“不……不是，我是说，主人，不是主犯。”

“对于从者来说这是很正常的称呼吧，而且只是演戏吧。”

他已经探查过了，那些被当作便捷搬运工作的人类并不会直接称呼妖精为“主人”，只会在名字后加上“大人”。

阿尔托莉雅抿着嘴眼睛躲闪后退。

——另一个世界的她，和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开放的吗？

“这可是另一个阿尔托莉雅都没经历过的全新体验。”

——这你也能和我说话，有点吓人了吧！

“是你把心里话都放在脸上了。”米奈歇尔一甩袖子。

——呱！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不会也有妖精眼吧！

“那走吧。”米奈歇尔一抬手：“老大。”

倏的一声，空气有着一瞬间的宁静。但随着这一声地落下，所有暧昧的气氛都烟消云散，阿尔托莉雅重新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但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打算为了争一时之勇把自己本人搭上。

阿尔托莉雅并不想抢，也没有兴趣和另一个世界的她争夺些什么。

……

“再一次回到了索尔兹伯里，【阿尔托莉雅回到了她忠诚的索尔兹伯里】——离开前想过再次回来时一定要对同伴这么说，可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刻这么快。而且也没有可以说的同伴——和那个男人说了，绝对会被笑的，排除。”

“遇到了两个妖精，可是，为什么要叫他【女王的骑士大人】。如果是错认为女王军的部队，也应该称呼为「女王军的大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