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搅乱了雾霭从其中伸来，突兀拍在了剑身上。

很快，较之刚刚更为强烈的冻霜从手掌与剑身接触的地方迅速扩散开来。

咔嗒。

这是，某物破裂的声音。

咔嗒咔嗒！

破碎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道道清晰的裂纹从剑身间浮现。

阿尔托莉雅狼狈退后几步，抽回了圣剑。

暗淡的剑身上布满了腐朽的冻霜，几乎看不出其原本的样子。

“呵，哈……哈！”

“摩根”身子踉跄着，被白雾中浮出的人影搀扶住身子。他的身上被冷汗浸湿后，此时他抬起脸，用一只黑窟窿盯着阿尔托莉雅和米奈歇尔。

“杀了她！”

但身边之人没有行动。但凯没有行动，他死灰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

“摩根”有些不解，他刚想偏过头但心头却是猛然一颤。

一只手掌洞穿了他的胸口。

“摩根”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的凯，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置信的神色迅速被恼怒所替代。

“你——凯！你居然，还敢坏我好事！”

难怪愚妹即便被她如此羞辱却也没有一丝退缩，原来是早有打算。

他看向阿尔托莉雅，却发现对方的脸上也同样流露出诧异。

“摩根”恼怒，她强撑起身子，可是胸口灌入的冷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她的这具身体居然感到了寒冷。

死亡的吐息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厮磨。

【王者的属性】，怎么可能——凯怎么可能……

“蠢女人。”

冻霜填补上“摩根”的胸口，那不只是填补，甚至连原先的伤口、冰棺的缺口都一并补齐。

“还说什么算无遗策。你的目光都被尤瑟家的小姑娘的跟班所吸引，就连身边的危险都感知不到。还把我的身体弄成这样，尤瑟那家伙，居然只生出你们这两个黄毛小丫头。”

凯发出低沉的声音，冰棺将两人的身体全部都冻在了中央。

那并非是属于凯本来的声音，那更像是——“摩根”这具身体自己的声音。

属于凯的尸体在冰棺中迅速腐化枯萎，化作了干瘪的一叠，融入到了属于伏提庚的身体中。

伏提庚眼睛眨了眨，再次睁眼时却眼神却已经变了模样。

棺面之上突起了一层层白鳞，以棺中伏提庚为核心，转瞬间向外扩散。

砰——！

一只爪子落下。拍起了满地雪花。

白龙高高昂起脑袋，侧颈处的咬痕依稀可见，它偏过头遮住了空落落的眼球，用完好的那一只眼睛睥睨着身下恍如爬虫般站立的两道矮小身影。

就仿佛是当年，在他的龙城圣地，也同样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以如此的姿态应对着自己。

只是当时的他们，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凛然威严，而如今只剩下了残兵败将与亡国之君。

伏提庚咧开嘴，龙嘴中吐出的白气迅速冻结成霜。

“这一幕，可真是似曾相识。”